地下二層
酒窖裡彌漫着醇厚的酒香。
聞舟從樓梯下來,一步步走到被捆在角落的林初面前。
不過短短一夜,林初先前的嚣張氣焰全都消失了,看到聞舟,他下意識的往後縮。
藥效過後,他才認出了眼前的人。
聞舟,聞家那個小瘋子。
“聞少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咱們兩家可還有合作呢,昨天我也是鬼迷心竅被下藥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讓我滾吧。”
林初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生怕這瘋子又像昨天一樣不要命發瘋。
“放了你?可以。”
聞舟拉過椅子坐下,微微俯身,手臂搭在腿上。
“誰讓你做的這件事,你就照着給我做回去。”
他知道林初隻是個聽命的,幕後還有别人。
林初聽到聞舟答應放他,本來都高興的揚起唇角了,眨眼又聽見聞舟的下一句話。
他笑容驟然僵住。
林芙可是林氏董事長的獨生女,他父親的事業都還是仰仗着林芙家才得以發展。
當初要不是為了讨好林芙,他自然也不會這樣做。
把林芙拉下水,這不是送他去死嗎。
林初咽了咽幹澀的嗓子,企圖說和。
“要不換個條件,我可以補償的!”
他兩眼期盼的盯着聞舟。
聞舟嗤笑一聲,身子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以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姿态蔑視着他。
“憑你那點爛東西,也敢說出來,還是你覺得我聞舟給不了?”
無論是财力還是資本,林家和聞家相差太多。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三天。”
聞舟道:“你給了沈家人三天時間,為表公平,我也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内,我的郵箱裡面要是沒看見東西,你和你爸,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裡東山再起吧。”
林天這些年背着林董事長幹了不少事,虧空做假賬,逃稅走私,随便哪一條,拎出來都是夠他喝一壺的。
“不,聞舟你不能這樣,你要是搞垮林家,你以為聞家又能好到哪裡去,無非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瘋了嗎!”
對于林初的威脅,聞舟隻覺得可笑。
“那你可以試試看。”
他沒有繼續和林初掰扯下去,直接讓保镖帶着人離開,他看了看時間,轉身回了三樓。
時間還早,天蒙蒙亮,聞舟掀開被子,動作輕快的上了床,看了看,又伸手将床邊的人抱入懷裡。
直到确認她整個人都被自己包裹,他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靜谧的室内,光線昏暗。
不知過了多久,絲絲縷縷的黑線從聞舟身體裡流出。
黑線彙聚成一起後,又成為液體狀,一點點爬過。
來到另一邊,正對沈窈的一面。
黑霧貪婪的想要觸碰她,想要與她融為一體。
可剛一碰到,一股強烈的燒灼感自尖端蔓延,讓它吃痛的收回了手。
它的窈窈,在排斥他。
它無比痛恨這副不見天日的身體。
于是,他又鑽回聞舟體内沉睡。
它平複着暴怒的心緒。
再等等,再等等。
聞舟是聞家的人,與他血脈相連,是他奪舍的最好載體。
再等幾天,他就能凝聚力量了。
上次收拾了賀璋,就已經損壞了它半具身體,他這些日子一直沉睡在聞舟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