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歎了口氣,說道:“數百年前,我們鎮上曾出過一位出竅期的修士,所以鎮上的人會在孩子剛出生後,就測試他的靈根屬性,若是資質還行,就會送他去仙門求學。
那小子從小就想當修士,但他哪是那塊料?他天生雜靈根,學什麼都比别人慢。去年背着我們偷偷去參加了天極閣和流雲宗的收徒考試,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這次聽說天元宗要開山收徒,又鬧着要去。唉!”
沈木辛點了點頭,将那塊玉牌放在了桌上。“老闆,既然令郎一心向道,我與他也算有緣,就幫他一次,讓他帶着這塊玉牌上天元山,自會有人照應他。”
老闆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起那塊玉牌,反複看了看。剛想開口表示感謝,一擡頭,發現面前的人已經不見了。
“哎呀,他爹,你不會是遇上騙子了吧!她飯錢都沒給呢!”那個中年婦人一拍大腿,說道。
老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也有些不确定,但看手裡的玉牌,玉質溫潤,确實不像是便宜貨,應該不會是假的吧!
“你把這個給小宇,讓他去天元山試試,若是真的,也算遂了他的心願,日後的造化就全憑他自己了。若是假的,也能讓他死了這條心,以後老老實實的跟我學做生意。”
婦人點了點頭,帶着玉牌去了後院。
沈木辛離開酒館後,走出好長一段路,還不停往回看,生怕那酒館老闆追出來,把玉牌還給她,跟她要飯錢。
一直到她走出了小鎮,也沒見有人追上來,她就想禦劍回天元宗。
那個少年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天元宗,隻要他來參加入門考試,執事的弟子應該會把玉牌送還給她的吧!
沈木辛心裡想着事,禦劍往天元山飛去,經過山腳的時候,看到山門外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候了,大都是一些不到十歲的普通孩子,偶爾有幾個家世好些的,由長輩下人陪着。
沈木辛禦劍飛行速度極快,“流光”劍的劍身材質特殊,在旁人眼裡,飛行時就如同一道銀色的流光劃過。
山門外的孩子看到了,就驚訝地喊起來:“哎呀,有流星!”
有見識的長輩告訴他們,那是修士在禦劍飛行,等他們到了築基期,也能學習禦劍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禦劍這種入門級的法術。”一個穿着錦袍的小少年在一旁不屑地說。
另一個比他年長些的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袖,像在提醒他注意言辭。
“你拉我做什麼?我就說要去流雲宗,爹還非讓我來天元宗。天元宗早不如前了,掌門也才剛邁入合體期,人家流雲宗的掌門都是合體期後期了,門内還有渡劫期的長老……”
年長些的小公子見周圍人都望向他們,連守山門的天元宗弟子都看過來了,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有些尴尬地笑笑。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在人家山門前大放厥詞,是存心來鬧事的嗎?”
旁邊一個穿着紅衣的小姑娘與同行的家人說道。
聲音卻大的周圍人都能聽見。
兩個小少年看到那小姑娘,頓時眼睛一亮,小姑娘雖然才八九歲,但已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了,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水靈靈跟朵花似的,隻可惜是一朵帶刺的薔薇花,脾氣不太好。
“小姐,家主讓您收斂一點脾氣,您都忘了嗎?”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仆輕聲提醒道。
小姑娘哼了一聲,轉身往邊上走了幾步。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來拜師的,說不定以後還是同門呢,要互相友愛啊!”一個圓臉的小姑娘啃着手裡的蘋果,笑眯眯地說。
被她一和稀泥,在場的三個人也吵不起來了。
“真羨慕那些有世家背景的公子小姐,有好的修煉資源,有人脈關系……”幾個衣着普通的小孩在一旁議論道。
“天元宗不看這些的,聽說現任掌門特别年輕,卻已是合體期的高手了,要是我能跟着掌門學習,就是當個普通弟子,我也樂意啊!”
“也不知道這入門考試難不難,若是通不過,到明年我就超過十歲了,一般宗門都不要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論時,天元山上突然傳來當當的鐘聲,那鐘聲仿佛從遠古傳來,帶着一點厚重之感,所有人都跟着心中震蕩。
守山門的弟子得了令,念了一個法訣,山腳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之上,一道通天般高大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在場的人都發出了驚呼。不愧是曾經的第一修仙大派,千年傳承,竟如神迹一般。
守山的弟子說道:“所有來拜師的弟子,需從此門進入,不得借助任何外力,獨自步行上山。”
一群小孩子都摩拳擦掌,告别了家人長輩,背上行囊,踏上了他們的求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