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怎麼這麼熱鬧?拆房子呢?”
一個軟軟的女聲從門口傳過來,屋裡的三人都回過了頭。
一個妙齡少女穿着一身綠色的紗衣,抱着手臂站在門口,微風吹動她身上的衣擺,飄然如天上仙子。
“美人師姐!”吳震宇驚喜地叫出了聲。
沈木辛瞥了他一眼,認出他就是先前迷路的那個娃娃臉修士。她沒理他,而是徑直走向了林清宇,在他面前兩步停下,給他标準地行了一禮:“師叔安好。”
林清宇正被何巽按在地上,樣子委實有點狼狽,見到沈木辛,他的臉色明顯黑了。
何巽也微愣了一下,這個女弟子長得很美,美得都帶點攻擊性了,但是入門二十年,他竟然從來沒見過。
“你是哪座峰的?”
沈木辛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師弟,别怪我沒提醒你,你再不去瑤光峰找七長老,你的臉就要爛了!”
林清宇反應過來,趁何巽分神,将他從身上踹了下來,翻身而起。
何巽還沒反應過來,吳震宇先驚叫起來:“阿巽,你的臉!”
何巽下意識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除了一點刺疼,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他看到自己的手,剛才被小狐狸咬傷的地方,已經開始發黑了。
“這畜牲有毒!?”何巽瞪向小狐狸。
小狐狸已經回到了林清宇肩頭,呲着牙,像是在嘲笑他。
“小畜牲,看我不……”何巽還要撲過去,被吳震宇拖住了,“走走走,解毒要緊。”
何巽有些不甘心,但也怕自己的臉真的會毀容,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臨走前還放了句狠話:“你們都給我等着。”
沈木辛看着他們的背影,不屑地切了一聲。還不等她回頭,就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師叔!”
林清宇身體本來就沒恢複,剛才又跟何巽打了一架,體力支撐不住,就跌倒在地。
“勞煩沈師侄扶我一把。”
沈木辛微蹙了眉,整個房間能坐的地方隻剩下一張床了,她隻好将人扶到了床邊坐下。看到他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就有些心疼。
“何巽這個混蛋,活着害人,死了害鬼,真該讓掌門把他趕出師門!”
林清宇本來還覺得傷口有點疼的,聽到她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沈木辛奇怪地問。
“沒……沒什麼……嘶!”林清宇一開口就扯到了唇角的傷。
“金瘡藥呢?你這裡有傷藥嗎?在哪裡?”沈木辛急忙問。
林清宇指了門邊的一個櫃子,沈木辛該慶幸這個櫃子在剛才的混戰中沒有受到波及。
她拿出藥棉和藥水,幫林清宇處理傷口。
少女站得很近,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搭着林清宇的下颌,另一隻手拿着藥棉,微垂着頭,湊近了林清宇的臉,輕輕擦拭着他的唇角。
屬于少女的馨香蓋過了藥味,絲絲縷縷的傳進了林清宇的鼻尖,他的臉瞬間有點發燙,尴尬地握住了那隻擦藥的手,“那個……我自己來吧!”
沈木辛也不疑有他,将手裡的藥水交給他,還問他:“你自己知道傷在哪裡嗎?”
林清宇拿着藥棉,随意擦了擦,“知道。”
沈木辛看到他有些臉紅,藥水也塗得到處都是,又一把抓住了林清宇的手:“你眼睛長在手上嗎?全塗外面了,你看,臉都紅了,藥水過敏了吧!”
“過敏?”林清宇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你的身體對某種藥物有特殊的應激反應。看來這藥水你不能用,晚點顧長老來了,讓她給你換一種。這麼好看的臉,要是留下疤了,就可惜了。”沈木辛仔細端詳了一下林清宇的臉,有點心疼。
說到留疤,林清宇又看向小狐狸,剛才上藥的時候,它就老實的趴在床上。
“阿狸的爪子有毒?”
沈木辛将狐狸拎起來,抱進了懷裡,小狐狸掙紮着又竄到了林清宇的肩頭。
沈木辛要不是知道這是一隻公狐狸,真會以為它是個見色忘義的混蛋。隻要林清宇在場,它就一定要黏在他身上。
“這小混蛋的爪子和牙齒都有毒,毒有腐蝕性,何巽怕是有兩三個月都沒法出門見人了。”
林清宇吓了一跳,他見小狐狸經常撓沈木辛,那她怎麼沒事。
像是看出林清宇心裡所想,沈木辛回答:“不小心被它撓傷了也無所謂,它的口水能解毒,讓它舔兩下就行。”
林清宇松了一口氣,側頭去看肩頭的小狐狸。小狐狸眯着眼,拿頭蹭了蹭林清宇,像是在讨好他。
“這沒良心的白眼狼,既然它那麼喜歡你,幹脆送你養吧,我看你也挺喜歡它的。”
沈木辛是真吃醋了,這沒節操的狐狸。
林清宇剛要開口,門口又傳來了聲音,是顧夢來了。
顧夢見到屋裡的狼藉,皺起了眉:“這是怎麼了?”
“師叔來的時候沒遇到何巽嗎?”沈木辛反問。
顧夢看到沈木辛,還有一點不自然,多年以來對沈木辛的恭敬,讓她一時無法适應這樣的沈木辛。
“何巽面壁結束了?他又來找你麻煩了?”顧夢指着林清宇臉上的傷,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