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上來打圓場,一路哄着沈木辛進了主殿。
主殿裡的人都等得有些着急了,顧夢還起身到殿門口張望,看到沈木辛和林清宇都沒事,總算松了一口氣,又看到身後跟着的傅天傑和左路,臉上多了幾分欣喜,再看他們身邊已經沒了别人,心裡又是一陣失落。
司空一向心思玲珑,擅長察言觀色,看到顧夢臉上的表情,已經将來人猜到了八九不離十。他與左丘明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中都是黯然。
沈木辛進門的時候,臉色還不太好,沐清扶着她,看了一眼高座上的江燕風。江燕風看到進來的人,臉上露出微笑,隻是還沒開口說話,先咳嗽了幾聲。
沈木辛聽到他咳嗽的聲音,微微蹙眉,這不像是一般的幹咳。
傅天傑也很擔心,還是記着規矩,跟左路一起,給江燕風和在座的幾位長老請了安。
江燕風咳完,臉色有些發白,還是緩緩開了口:“先讓你七師叔給你們把脈,有話稍後再說。”
傅天傑和左路應了聲是,顧夢其實也想跟兩人打聽李烨的事,聽到江燕風的話,就将兩人帶去了側殿。
三人一走,江燕風的目光就移到了沈木辛和林清宇身上,見兩人一前一後的站着,保持着師徒該有的距離,一時也不知道林清宇是否已經猜到沈梓的身份了,他沒多想,因為他發現林清宇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他打算私下再找他問問。
“師叔一路辛苦了,聽師妹說,您在秘境中曆了雷劫,已經到了合體期中期了,真是可喜可賀啊,隻是受了重傷,近期不能使用靈力,師叔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沈木辛點頭,江燕風這個做掌門的真不容易,那麼大的宗門,上下大小的事他都要操心。
“天極閣這次簡直欺人太甚了,這筆賬我必定要讨回來的。我聽說你和左師侄都受了傷,如今可好些了?”
左丘明歎了一口氣:“弟子還好,隻是掌門被一個合體期的修士偷襲,受了重傷,雖然吃了藥,還是要休養很久。”
沈木辛看了林清宇一眼,林清宇與她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沈木辛知道林清宇有辦法給江燕風治傷,稍稍松了一口氣。
“清宇在秘境裡有了些機緣,稍後讓他給你把個脈,說不定能助你早日恢複。”
江燕風笑了笑,又看向林清宇:“小侄看師弟确實有些不同,想必在秘境裡遇到了大機緣,不知師弟現在的修為如何?”
林清宇斟酌了一下,還是很保守地回答:“和師兄差不多吧!”
“咣當!”
司空和左丘明的杯子都打翻了,尤其是司空,驚得連嘴都要合不攏了。他和顧夢等人回來的路上,聽其他人提過林清宇沒有靈根的事,還在擔心他的修為到底是深是淺,沒想到原先一個築基期的雜靈根修士,從秘境回來後,修為竟然拔高了四個大境界,一下成了天元宗修為最高的弟子。
“這……這真是太好了。”沐清也激動地無以複加。
江燕風滿眼都是驚喜,欣慰地點頭:“真是太好了,開陽峰終于後繼有人了。”
沈木辛很敷衍地笑了笑,說到徒弟,沈木辛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沐清看沈木辛的臉色不好,小心地問:“怎麼了師叔?可是有何不妥?”
沈木辛沉吟了一下,問道:“何翼回來了嗎?”
幾位長老與江燕風對視了一眼,一緻沉默。
江燕風歎了一口氣,說:“回來了,何巽的事,小侄也知曉了,何巽……師叔處理的對。”
沈木辛看出他表情裡還有一點惋惜,輕哼了一聲:“此子雖然天資上佳,但德行有虧,這種人品若是有了高深的修為,難保不會走岔了路,我們宗門是絕對不能留的,不如廢了他的修為,送他回家,他若真有心修道,也不耽誤他另投名師。”
最公正的左丘明默默地喝了一口水,沈木辛對何巽的處置,你不能說她錯,但到底有些嚴苛了,難免會被人指責是公報私仇了,不過他怎麼說都是晚輩,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江燕風應了一聲是,雖然他對何巽的品行也有不滿,但他一向仁厚,很少苛責座下弟子,到底是跟了他幾十年的徒弟,難免有些心慈手軟。既然沈木辛幫他處置了,他也不會駁了她的面子。
江燕風又說到了邪修的事,“目前還不知道這些邪修的來曆,小侄已通知了幾大宗門,讓他們提高警惕,召回在外的年輕弟子,排查周邊是否有邪修的巢穴。我們已經讨論過了,下月底會在流雲宗召開仙門大會,讨論如何對付這些邪修。”
沈木辛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下月底,她的心脈應該能修複了,到時候也能使用靈力了。
“你辦事,我總是放心的。你可以安心去流雲宗,門中有我在,不怕天極閣那群僞君子再找上門來。”
江燕風笑了笑:“師叔此去秘境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沈木辛瞥了林清宇一眼,幹笑了兩聲。可不是嗎?帶進去一個徒弟,帶出來一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