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祈的臉色沉了下來,周身萦繞着懾人的威壓:“你說阿辛被長生殿抓走了?何時的事?”
江燕風與司空對視了一眼,司空硬着頭皮回答:“有半月餘了。”
“這麼久了?都沒人去找她嗎?”尹天祈拔高了音量。
司空看看江燕風,想讓他幫忙分擔一下怒火,奈何江燕風根本沒什麼兄弟情,關鍵時候就變成了瞎子。
“我們一開始對長生殿的情況知之甚少,這個門派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門人都是中高階的修士,使用的術法也詭異,我們毫無頭緒。師叔被抓後,我們也派弟子下山尋找,奈何……如今門中人才凋零……
幸好李師弟潛進了長生殿,為我們傳來了長生殿的消息,又替師叔報了平安,我們這才對長生殿有了些了解。這次也是想借全大陸的仙門之力,一起攻上大雪山,救出師叔的。”
司空向來善交際,一番話,也算把責任降到了最低了。
尹天祈聽完他的話,也慢慢冷靜下來。“圍剿尚在一月之後,這段時間,阿辛在長生殿,少不得要吃大苦的。我去大雪山找她,你們回宗門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殿外的廣場似乎鬧了起來。
神月派的漱玉長老護着身後的陸曼曼,與另外幾個門派的掌門長老對峙着,場面有點劍拔弩張。
江燕風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家小輩,緩緩站起身,向尹天祈拱了拱手:“太師叔,外頭似乎出了點事,弟子先出去看看。”
尹天祈揮揮手。司空也拱拱手,趁機跟着江燕風往外走。
兩人與聞訊趕來調解的天鴻真人一起到達,就聽謝丘山指着漱玉長老身後的陸曼曼說:“……坤元可是你的親兄長,若不是你,他也不會被長生殿的人抓走。”
陸曼曼躲在漱玉長老身後,什麼都不說,隻顧着抽抽噎噎的。
漱玉長老沉着臉說:“你這話說的稀奇,若不是陸坤元要多管閑事,怎會被人抓走。”
“我親眼看到陸曼曼把人推出去的,要不是她貪生怕死,心眼又小,怎麼會把嶽道友推出去?陸師兄也不會為了救嶽道友,被長生殿的人抓走了。”紫極觀的趙雙雙仗着親爹在身邊,都敢直接對上合體期的修士了。
江燕風聽了一會兒,有點不甚明白,正好看到左路望過來,就朝他招招手,讓他過來說清楚。
左路一身的狼狽,手臂上還有傷,顯然是剛才與邪修打鬥時留下的。但是他也顧不得在江燕風面前失儀了,他焦急地說:“掌門,嶽師妹被邪修抓走了!”
江燕風一驚:“你說什麼?到底出了何事?你快些說清楚。”
這次長生殿的邪修就是沖着年輕修士來的,仙門大會是整個東越大陸的大事,邀請的都是大陸上數得上名号的仙門掌門長老,能陪着一起來的,也必定是門中最優秀的精英弟子,正符合他們的目标。
今日在廣場上的仙門弟子至少有兩三百人,修為基本都在金丹之上。邪修來的突然,剛開始确實傷了一部分人,等大家都反應過來後,就抱團聯合起來,對抗那些邪修了。
左路是少數幾個元嬰期的弟子之一,事發時,他第一時間護着嶽璃,想找個隐蔽的地方躲起來,奈何廣場上當時已陷入了一片火海,衆修士驚慌的四處逃竄,他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時,他聽到了陸坤元喊他:“左師兄,快到我這邊來。”
陸坤元是土靈根修士,最擅長防禦,他又極得嶽中樓掌門的偏愛,身邊有不少防禦類的法器,其中就有嶽中樓的鎮派之寶——“乾坤鐘”。
這件法器平時隻有巴掌大,注入靈力後可變大成一個透明的圓罩,内裡能容納數人,人在其中,可以隐形,渡劫期以下修士根本無法察覺。
左路看到陸坤元突然出現在前方,他的身後有一個圓罩,裡面還有五六個其他門派的修士,左路沒有猶豫,拉着嶽璃就跑了過去。
陸坤元将兩人拉進了圓罩裡,外面邪修還在不停地攻擊,發現失去了目标,立刻就轉道去了别的地方。
左路終于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向陸坤元:“陸師弟,還好你有這寶貝。”
陸坤元笑起來有些腼腆:“臨出門前,我師尊給我的,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陸曼曼攀着陸坤元的手臂撒嬌:“哥,這麼好的寶貝,能送給我嗎?你是土靈根的,向來擅長防禦,我修為不如你,要是有了這法器,日後在外行走,也放心些。”
聞言,圓罩裡的幾人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陸坤元還沒說話,嶽璃輕嗤了一聲。
陸曼曼臉上的表情一僵,瞥向嶽璃,不悅地說:“嶽道友剛才這是何意?”
嶽璃唇邊的譏笑更明顯了:“沒什麼,隻是笑有些人既然知道自己修為低,還要到處亂走,給人添麻煩,簡直是不自量力。”
“你!”陸曼曼咬了咬唇,想到邊上還有别的仙門弟子,頓時将到嘴的話咽了下去,隻是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