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長老,我師弟确實身受重傷,不便前來。既然師叔不同意這門婚事,不如……”江燕風眼看司空和陸曼曼在威壓下變了臉色,也釋放出渡劫期的威壓,将漱玉長老擋了回去。
漱玉長老看到陸曼曼的臉色都白了,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了,偏偏對面的沈木辛還是八風不動,難道她的修為已超過了江燕風?
“你們!你們天元宗真是欺人太甚了!”
沈木辛面露不屑。“漱玉長老今日算是讓本尊大開眼界了,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救人還救出仇了?我徒兒清宇古道熱腸,出外遊曆,一直行俠仗義,受他恩惠,被他救助的人不計其數,要是所有救過的女子都要嫁給他,那我們天元宗是不是還得再辟出一個山頭來?”
司空差點憋不住笑,他師叔這張嘴,吵架還真沒輸過誰。
陸曼曼已然坐不住了,她是神月派的天之驕女,走出去,大小仙門的修士誰不尊稱一聲“仙子”,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哭着跑了出去。
“曼曼!”漱玉長老一見愛徒跑了,她也待不下去了,站起身冷冷掃了沈木辛一眼,擡頭對江燕風說:“江掌門,貴派門檻太高,我們神月派高攀不起,日後也不用來往了。”
江燕風還想安撫漱玉長老幾句的,哪知沈木辛似是自言自語般嘀咕了一句:“你以為你是神月派的掌門嗎?”
司空:“……”你以為你說的話别人聽不見嗎?
江燕風:“……”你是怕這把火不夠旺嗎?
漱玉長老氣得嘴都要歪了,一拂袖,轉身就走。
目送漱玉長老走的再也看不見了,司空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木辛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态度有點問題,她尴尬地看向江燕風:“那個……我剛才是不是說的有些過分了?”
江燕風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無奈:“師叔放心,稍後小侄會親自給洛掌門去信,向她解釋這次的事。”
沈木辛點點頭,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她要回開陽峰收拾某人了。
“那我先回去了,尹天祈的事,你都通知到各仙門了嗎?”
提到這件事,江燕風的神情又變得凝重了一些:“與我派交好的那些門派,小侄都已去信提醒,信中說得很隐晦,希望他們能有所防備。至于那些交情一般的,即便小侄提醒了,他們怕是也不會信,就沒節外生枝。”
沈木辛點點頭,她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她救不了蒼生,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沈木辛回到開陽峰後殿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衣青年躺在桂樹下的一把長椅上,手執一卷書,眼睛卻已閉上。腳邊還有一隻狐狸,睡得四仰八叉的。
樹上早熟的桂花被風吹落,點點落在青年的身上,清甜的花香混合着淡淡的降真香,絲絲縷縷的侵入沈木辛的五感。
沈木辛駐足看了好一會兒,一時竟然不想打破這片甯靜。
小狐狸聞到沈木辛的氣味,先清醒過來,它翻了個身,抖落了身上的桂花,把一旁的林清宇驚醒了。
林清宇睜眼,看到不遠處站立的沈木辛,笑着輕喚她:“阿梓。”
沈木辛撇撇嘴,剛攢起來的一點怒意值,被他一喊都喊沒了。
“一早去哪裡了?”林清宇怕沈木辛早起會不舒服,就去了一趟瑤光峰,想給她配一些調理身體的丹藥,結果回來就發現她不在屋裡。
林清宇見她好像有些不高興,上前攬住了她的腰,貼着她的耳朵說:“師尊昨夜辛苦了。”
沈木辛的耳朵一下就紅了,她推了林清宇一把,沒好氣地說:“去解決你的桃花債了!”
林清宇的動作一頓,好笑地反問:“我哪來的桃花債?”
沈木辛擡起頭,仔細打量林清宇,青年五官深邃而立體,眉宇間不知何時多了些英氣。皮相還是其次的,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明明不過百歲,卻從骨子裡透出歲月的沉澱,成熟而穩重,自帶一種上位者尊貴的氣質。
這樣的相貌,天上地下,就沒有幾個女子不喜歡的吧。
沈木辛拿食指點着林清宇的胸膛,問:“你仔細說說,在山下行走的時候,救過多少女修?”
林清宇更懵了,表情很無辜。沈木辛見了,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還裝無辜?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林清宇眼裡的茫然慢慢散去,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誰?”
“神月派的陸曼曼啊!”
“誰?”林清宇的語調微揚,又問了一次。
沈木辛輕哼了一聲,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這是債多了,記不清了?”
林清宇深吸一口氣,他救過的女修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他當時急着找沈木辛,就算人家有自我介紹,他也沒往心裡去,是真的不記得叫什麼曼曼還是婉婉的。
“我當時心裡隻急着找你,哪會去記别的什麼女子的名字,何況我救得人多了,怎麼記得住那麼多人。”
沈木辛知道林清宇說的是實話,但是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那真是可惜了呢,人家‘陸仙子’可是神月派的‘雙璧’之一呢!”
林清宇聞到了濃濃的酸味,笑着側頭去看沈木辛的表情,“師尊這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