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身旁百丈門的門主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尹天祈還在這裡呢。
幾個原本和天極閣交好的中小門派掌門也不敢說話了。
知道内情的嶽中樓,紫極觀等門派的掌門都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江燕風顯然也聽到了吳越的話,他卻當作沒聽見,隻是拱手跟幾個門派的掌門長老打招呼。
流雲宗掌門天鴻真人看了一眼尹天祈,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笑呵呵地上前一步,說道:“哎,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再說一說這次的計劃吧!”
“慢着,我此次來,就是為了阻止衆道友前去攻打長生殿的。”江燕風提高了一點音量,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話。
他的話音剛落,各仙門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十大仙門的掌門臉上的表情各異。
吳越看了一眼尹天祈,嗤笑了一聲:“江掌門莫不是在說笑?當初說要帶頭攻打‘長生殿’的,不是你們天元宗嗎?這次的圍剿行動還是你們宗門的尹仙尊組織的,怎麼,事到臨頭又說行動取消了?這是耍着整個仙門玩嗎?”
人群中有人附和,議論聲越來越大。
江燕風看了尹天祈一眼,自從天元宗的人到達後,他一直負手站在衆掌門身後,臉上是高深莫測的表情。
“吳掌門,你也不用那麼激動,江掌門……江掌門這麼說,肯定有原因的。”百丈門的門主一邊注意着尹天祈的反應,一邊打圓場。
沖霄派的掌門冷笑一聲:“那江掌門就說說,你是什麼意思,尹仙尊還在這裡呢,你們同門之間,難道還有意見分歧?”
江燕風輕笑:“同門之間,當然是齊心的,如果眼前之人,并不是我們天元宗的人呢?”
衆人聞言都是一驚,接着人群嘩然了。
吳越的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他偷偷看了尹天祈一眼,發現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江燕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之前尹仙尊在仙門大會上,一招‘一劍破萬法’保下了我們在場的衆人,那可是他的成名絕招,幾百年來,無人可以模仿,他若不是尹天祈,他又是何人?”
“吳掌門,你怕是年紀大了,耳朵背了,我師兄剛才說的是,他不是我們天元宗的尹天祈,并沒說他不是尹天祈。”李烨說。
天鴻真人問:“江掌門,這話怎麼說的?”
江燕風目視人群後的尹天祈,一字一字,清晰地說:“昔日仗劍仙門,扶危濟困的天元宗仙尊尹天祈已經在曆劫時身死了,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是長生殿的‘齊天尊者’尹天祈。”
衆人不可置信地看看江燕風,又看看尹天祈,大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自從天元宗的人出現後,尹天祈再沒說過一句話,聽到江燕風這麼離譜的指責,尹天祈也沒有半句辯解,難道江燕風說的是真的?
“尹天祈,你敢不敢說出你為什麼要抓那些仙門弟子?”沈木辛排衆而出,她一身利落的紫衣,因為是冰靈根,在這個冰天雪地裡自帶了一種淡淡的光華,像是雪山走出來的神女,她往那裡一站,衆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沈木辛是天元宗的首席長老,也是尹天祈唯一的弟子,她說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沈長老,你說尹仙尊是齊天尊者,抓了各仙門的弟子,你可有什麼證據?”吳越突然插話了。
沈木辛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尹天祈:“我就是人證!”
沈木辛被長生殿抓走的事,很多仙門的掌門都有耳聞,如今看到她好端端的在這裡,也有點懷疑。
“聽說沈長老之前被長生殿的人抓走了,你是如何逃出來的?”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沈木辛将她之前被抓走的經曆一一說了一遍,說到她從總壇逃出來的時候,沖霄派的掌門輕嗤了一聲:“沈長老是說你一個人對戰了六個渡劫期修士,還成功渡劫了?”
“正是。”
“沈長老真是天賦異禀,試問在場的諸位掌門長老,可有這個實力,從六個渡劫期修士手下生還?”
衆人紛紛搖頭,在場的掌門中,修為最高的還數普度寺的普賢大師,已達佛修的大乘境界,相當于道修的渡劫中後期,之下便是渡劫初期的江燕風和吳越。
餘下的十大仙門的掌門長老裡,大都是出竅期中後期到合體期的修為,再往下的就是一些中小門派的掌門,修為更是差了一大截。
他們自問沒這個本事,别說六個渡劫期修士了,一個都打不過啊!
“不知沈長老如今是什麼修為?”飛凰樓的樓主最近正在沖擊渡劫期,修為在衆人中不說前三,前十還是有的,他卻看不出沈木辛的修為。
“渡劫期中期。”
衆人又是一陣嘩然,據沈木辛所說,她三四個月前才剛剛渡了雷劫,短短時間,竟然已是渡劫期中期了。要知道修為越高,提升越困難,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都要花幾十上百年,怎麼可能才幾個月就跨了兩個小境界?
吳越也暗暗握緊了手心,之前他和沈木辛在天元宗過招時,她還是出竅期,這才多久,她的修為幾乎跨了兩個大境界。
“沈長老,依本尊看,你才是那個用旁門左道修煉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