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門。門中弟子數千,光元嬰以上的中高階修士就占了一半。大長老開陽真人更是全大陸唯一一個大乘期修士,半步飛升的強者。當年的“滅世一戰”中,大長老以一人之力蕩平了長生殿的邪修,殺死了“齊天尊者”,堪稱當世“修仙第一人”。
這些年,因為仰慕這位大長老,想拜入天元宗的修士多得都快踏平天元山了。其他宗門因為“滅世一戰”大傷元氣的時候,天元宗卻很快振興起來了。
今日是天元宗新一任掌門的繼任大典,全大陸有頭有臉的修仙宗門都派了掌門長老來觀禮,整個天元宗上下都忙的不可開交,開陽峰上卻靜悄悄的。
一個白衣女修懷裡抱着一隻白狐狸,站在一棵枇杷樹下,擡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你說這枇杷熟了嗎?”
白狐狸打了個哈欠,白了她一眼,竟然口吐人言:“掌門繼任,你不會想送一籃枇杷吧!”
女修趕緊捂住它的嘴,小聲說:“你那麼大聲做什麼,要是讓太師尊聽見,又要罰我掃藏書閣了。”
寝殿的門突然重重的打開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修懶懶的靠在門框上,抱臂看着院子裡的一人一獸。
“都沒事做是吧?”
白衣女修嘿嘿笑着,懷裡的狐狸已經躍到了地上,三兩下蹿上了女修的肩頭,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臉:“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女修一把揪住狐狸的後頸皮,丢到了地上:“今日是個大日子,可不能遲到,你也給我老實點!”
狐狸站在白衣女修身旁,一起聽話的點頭。
“陶然,去側殿把‘知微’劍拿來。”女修轉身又進入寝殿,關上了門。
白衣女修與狐狸對視了一眼,歡歡喜喜地跑了。
等陶然回來的時候,就見枇杷樹下站着一個紫衣女修。一頭青絲用一隻墨色的劍簪挽起,四支銀鑲珍珠的步搖垂下長長的流蘇,披在身後。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臉頰旁,回身時,美目流轉,帶着上位者的矜貴與高傲。
縱然陶然看了兩百年,還是要感歎一句,太師尊真是太美了,天道似乎格外的厚待她,已是五百多歲的人了,卻還像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歲月在她身上仿佛停止了流轉。
沈木辛看了一眼陶然手裡捧着的盒子,她擡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盒蓋,唇角微微牽起:“走吧!”
陶然剛應了一聲好,就見沈木辛已經踏着虛空走了。
“哎呀,你還愣着幹什麼?人都走遠了!”小狐狸竄上陶然的肩頭,拿爪子扒拉她的頭發。
陶然尖叫一聲,想把小狐狸拎下來,她為了今日,可是特意早起了一個時辰打扮的,别把她好不容易梳好的頭發給弄亂了。
一人一獸打打鬧鬧的去了天樞峰,但是他們走的晚,禦劍也沒趕上沈木辛。
天樞峰今天熱鬧的跟菜市場似的,門中弟子川流不息,都忙着招待來訪的賓客。
陶然匆匆往主殿走,轉過一個拐角,差點與來人撞上。
一個天樞峰的小弟子正領着幾個來送禮的年輕修士去庫房,見來人是陶然,忙恭敬地行禮:“陶師叔。”
陶然挺直了脊梁,學着沈木辛的樣子,微微點頭,她掃了小弟子身後跟着的其他門派的弟子,都是臉生的年輕弟子,她也沒打招呼,隻是跟小弟子說:“今日來訪的賓客衆多,辛苦了。”
小弟子嘿嘿笑着,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陶然露出一個微笑,越過衆人走了。
年輕修士們目送她離開,好奇地問小弟子:“師兄,不知方才經過的是門中哪位師尊?看那氣勢,至少是出竅期了吧!”
小弟子得意一笑:“那位啊!可是我們掌門未來的道侶。”
年輕修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陣驚呼。
見其他門派的人都用好奇地目光看着他,小弟子輕咳了幾聲,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說到這位師叔啊,可真是個傳奇人物呢!你們知道她的師尊是誰嗎?”
年輕修士們都搖頭,一個女弟子說:“你方才喊她師叔,那必定是與掌門同一輩的,能教出那樣出色的弟子,師尊必定是天元宗的哪位長老吧!”
小弟子啧啧了兩聲,搖了搖頭,開始賣關子。
一個男弟子猜測:“不是長老,莫非是已故的先掌門?”
小弟子又搖頭。
衆人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七嘴八舌地催小弟子揭開答案。
小弟子見衆人都着急了,這才慢悠悠地說:“我們天元宗的大長老,開陽真人,你們都知道吧!”
衆人都拼命點頭,那可是在“滅世一戰”中,力挽狂瀾,救仙門于水火的傳奇人物,全大陸的修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