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陽峰啊,一直是一脈單傳的,大長老此生就收了一個弟子,這個弟子是誰你們知道嗎?”
一個女弟子搶着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我曾聽師尊說起過,是一位姓林的仙尊。我師尊說這位林仙尊曾經救過她,年紀輕輕,驚才絕豔,可惜在‘滅世一戰’中與那魔頭‘齊天尊者’同歸于盡了。”
一個男弟子說:“我也聽說過,據說這位林仙尊也是個傳奇人物,剛入門時還是個雜靈根,但是開陽真人看出他資質不凡,帶去開陽峰教導了幾十年,竟然突破了合體期,簡直是個天才。”
另一個女弟子露出向往的眼神,說:“我聽門中的長老說,這位林仙尊長得芝蘭玉樹,風度翩翩,堪稱仙門第一公子,當年,上門來要求聯姻的門派,把天元宗的門檻都踏平了呢!”
其餘幾個修士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心想,你們神月派關注的重點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膚淺啊。
小弟子見話題要跑偏了,又将衆人的注意力轉了回來。
“說到這位林太師叔啊,确實是天縱奇才了,可惜也是天妒英才,不到百歲就身隕了。這位陶師叔呢,就是林太師叔的弟子,也就是大長老的徒孫了。”
衆人又是一陣低呼,一個男弟子說:“這不可能啊,你說陶仙尊是林仙尊的徒弟?可是林仙尊不是在兩百年前就先逝了嗎?”
小弟子神秘一笑:“這個啊,說來可就話長了。”
衆人圍着他,又是七嘴八舌地催促。
小弟子剛要開口,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衆人回頭,就見兩個女修朝這邊走過來,年輕一些的女修,穿一身紅衣,長得極為美豔,氣質清冷,雙眸如寒潭,眼角微微上挑,透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傲。年長的那位,穿一身藍衣,氣質溫婉,眉目柔和,臉上帶着微笑,看着很是可親。
小弟子忙躬身行禮:“簡師叔,嶽師叔。”
年輕修士們被高階修士的氣場震懾,不敢擡頭亂看,紛紛低頭行禮。
簡秋水掃了衆人一眼,和藹的對小弟子說:“大殿那裡人手不夠,莫要在這裡偷懶了。”
小弟子戰戰兢兢地應了聲是,又朝嶽璃行了一禮,忙領着衆人匆匆走了。
看到一行人走遠了,簡秋水笑着打趣嶽璃:“師妹啊,你也是當人家師尊的人了,平時也該多笑笑,闆着臉,如何教弟子啊?”
嶽璃抿着唇不說話。
簡秋水歎了一口氣,“滅世一戰”後,嶽璃就變得更冷漠了,除了那些跟她一起長大的師兄弟,都不願跟人多說一句話,更别說笑臉了。
兩人一路走到了天樞殿前的大廣場,就見幾個弟子正要将紅綢挂在高高的旗杆上,旗杆高三丈,一個弟子禦劍飛上去,将紅綢一端綁在了旗杆頂,另兩個弟子在下面負責固定旗杆。本來三人分工,配合的挺好,變故卻在下一秒發生了。
一隊弟子擡着箱子路過,沒注意,撞倒了一個扶着旗杆的弟子。旗杆粗重,一個人扶不住,那個禦劍的弟子剛将紅綢挂好,轉身要飛回來,旗杆就朝着他的後背砸下來。這要是被砸到,這個弟子肯定會從高處跌落,估計傷得不輕。
在場的人都吓傻了,隻喊了一聲“小心”。就見那個禦劍弟子匆忙閃避,倉皇間從半空中跌落。
嶽璃瞳孔一縮,正要出手,就見幾條綠色的藤蔓快速攀上了旗杆,将它往後一扯,穩穩的站住了,另有幾條藤蔓盤在一起,穩穩接住了那個落下來的禦劍弟子。
衆人又是一陣驚呼。
就見一個中年修士快步走過來,上前查看那個禦劍弟子的情況。
衆弟子都拱手給他行禮:“何師叔。”
何巽輕嗯了一聲,将禦劍弟子扶了起來,見他沒什麼事,這才放心。
禦劍弟子驚魂未定地向何巽道謝,何巽還安慰他,叮囑他做事要小心。
弟子千恩萬謝,跟着同伴走了。
簡秋水和嶽璃并肩走來:“何師弟真是越來越有玉衡峰大弟子的樣子了。”
何巽看到來人,臉上微赧:“師姐莫要取笑我了。今日是宗門的大日子,萬萬不能有錯的。”
簡秋水微笑:“先前李師叔出外雲遊的時候,還擔心玉衡峰沒有掌事的人,如今看來,還是太師叔有眼光。”
何巽更覺不好意思了,聽她提到了沈木辛,忙問:“師姐看到太師叔了嗎?今日普度寺的普法大師也來了,大師輩分高,三師伯想請太師叔去招待一二。”
兩人搖頭,嶽璃說:“你去開陽峰走一趟吧!”
何巽搖頭:“我剛從開陽峰回來,殿中沒人,應是來天樞峰了。”
此時,衆人遍尋不到的沈木辛正在天樞殿的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