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蕪戲谑道:“神官大人放心,這火不會傷到普通人,更不會擴散。隻會送她們去該去的地方。”
..........
夜色将盡,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厚重的雲層早已被風吹開,隐隐挂着一枚小月牙。蘭绮巷青石闆鋪就的長街上,聞昱和淩蕪并肩而行。
“神官大人,帶陸将軍求醫還知道觀星象,怎麼不幫自己算算出門會不會有血光之災?”淩蕪偏頭看向聞昱,眸光清亮,透着明晃晃的促狹。
“我很少蔔問吉兇,也從不為自己推算。”聞昱垂眸一笑,他聽出身旁的姑娘在調侃他。
“但…若是淩姑娘下次需要,我也可以效勞,不收費。“聞昱清冽的聲音帶着笑意。
這莫不是在笑她毫不客氣索要百兩診金的事兒?
“咳咳咳,不必…勞煩,我還是喜歡順應心意。”淩蕪幹笑着擺擺手。
兩人快要走出巷口的時候隐約聽到巷中傳來“走水了”的呼喊聲,是巡街的更夫終于發現玉容閣起火,跑着喊人去了。
聞昱回身看了一眼火光中的玉容閣,淡聲問:“那塊玉玦究竟是什麼?”
淩蕪目光一沉,搖搖頭說:“那不是玉玦,是邪術煉化的魂石,被幕後之人用來控制傀儡吸收怨懼執念。”
“魂石入體,柳公子便隻是個傀儡,他所有的言語都是幕後那人利用玉娘子造殺孽故意為之。”
難怪淩蕪會說是玉娘子親手殺了柳公子。聞昱心中唏噓,又問:“剛才魂石被你擊碎,怨念是不是也都散了?”
淩蕪:“嗯……魂石被赤羽箭擊碎,彙聚在其中的東西也一并燒了個幹淨。”
“那…背後之人會察覺…是你麼?”聞昱一怔,停下步子看着淩蕪。他記得淩蕪是想捂緊身份的,不知這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淩蕪有些意外,愣了下,随即彎了眉眼說:“擔心我啊神官大人,也對,這事兒細算下來也确實算你欠我,畢竟我是為了救你,不如你……”
聞昱:“……”,他目光幽然的看着淩蕪打趣道:“也付你百兩銀子?”
淩蕪看着一臉無奈的聞昱笑意更深,擺擺手說,“放心吧。魂石已毀,除了你沒人知道是我幹的。”
現在魂石既然毀了,幕後之人在封州城這場謀算便落空了,必然會再想後招,隻是不知那人究竟在計劃什麼。淩蕪直覺,這接二連三的事與風焱村有關,或許,還和她有關。
一大早,封州城府衙門口告示欄門口圍了不少人,原來是新貼了張告示。連日來讓城中不少百姓惶惶不安的那幾樁命案宣告結案,大家夥兒正三三兩兩的議論開了。
“居然是玉娘子……”人群中一個年輕婦人唏噓道。
“真是沒想到,她一個看起來柔弱和善的女子竟會這樣喪心病狂。”
“定是看事情敗露,幹脆留下認罪書後一把火燒幹淨了,一了百了......”
“就是啊,一想到我還常去玉容閣挑脂粉,就覺得後怕。”人群中另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應道。
“嗤…你不用怕,告示上寫了,這玉娘子是因為别人生的好看才起了嫉恨之心殺人的,你啊,安全。”人群中也不知是誰立刻嗤笑着怼回去。
圍着的人群哄笑着散去。
昨夜的陰雲也散盡了,溫熱的陽光給城中的屋頂檐角都鑲上了金邊。
……
“姑娘,是你救了我?”柳昭看着眼前邊笑邊流淚的清秀姑娘。
“你...是誰,我們認識麼?”
“我叫玉娘,我認識你…很久了,柳公子。”
……
“玉娘,你喜歡玉蘭花,我...特地給你做了這個發簪……”
“柳昭,今日是上元節,我在河燈上寫了心願…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玉娘,我們成親吧,我會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