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忍着身體的不适,強行催動靈身,方圓百裡的木靈之氣呼嘯而來,引發的疾風吹塌了半片山崖,吓得看守陵墓的房家後人驚懼不已,躲在屋子裡不敢出門。
随着木靈之氣的引入,樊淵大肆采補,不斷的往消耗一空的主脈中填充木靈,填充到無法吸入的時候,他便用這濃郁的木靈沖擊木靈所盤踞着的大穴,瞬間靈體動蕩,仿佛被打通了一個缺口,木靈之氣湧入靈體主脈,散向四面八方。
神魂也受到這強烈的靈氣沖擊,嗡嗡作響。樊淵不管不顧,将所有能調動的木靈都逼入靈體主脈,隻見這木靈之氣絲絲糾纏,填滿了靈體中每一處縫隙,再随着靈體飄渺的外壁往□□中散去。他知道,轉化還未完成,接下來還需要将這木靈進行純化,轉化為木靈精華。于是樊淵一面努力從外界吸收五行靈力,填補枯竭的肉身經脈。一面運轉靈體中新生的經脈竅穴,一遍又一遍的将其中的五行之力進行沖刷循環。
旁邊的靈樹感應到樊淵生機薄弱,便伸出枝條卷起自己的果實湊到樊淵嘴邊,擠出汁液喂給他服用。
等到樊淵将靈體經脈中的五行靈力全部液化,如一道長長的絲線一般在靈體中自行循環運轉,他知道,這第三重的玄木化生決初步完成,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靈體的外壁散發着碧綠的熒光,充斥着濃重的木靈氣息。
睜開眼的時候,樊淵全身無力,渾身僵硬,一動都不能動。他隻得用神識吩咐靈樹伸出枝條将自己慢慢放倒在石床上,開始閉目内視。
自己的身體簡直一團糟,金土火水四條分脈幾近枯竭。而此處的五行靈力基本已經被自己吸收殆盡,無法補充。看來,要麼去尋找天材地寶吃掉,要麼必須早些換個有五行靈力的新地方。
此時祖墳外面聚集着數百人。原來,前些天大風吹塌了半座懸崖,懸崖滾落的山石堵住了河流的河道,河水便泛濫起來,眼看着就要倒灌進自家祖墳裡。于是看守陵墓的人連忙上報了此事給房家,方輝立刻帶着工匠馬不停蹄的趕來。
樊淵伸手摘取靈果的時候,忽然看到自己的手背如同老樹皮一般布滿深深地皺紋溝壑,他吓了一大跳,伸手揮出一片木靈,凝結成一片鏡子般的光幕,光幕中,他看到自己毛發花白,整張臉都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細數一數,自己如今才十五歲多,他不由得搖頭苦笑。看來,不補充好缺失的五行靈力,自己是不會恢複容貌了。
如今要走,沒什麼可留戀的,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隻有這一株靈樹陪伴了自己多年,他不知如何是好。
靈樹感應到樊淵的想法,整棵樹搖動不已,樹葉紛紛掉落,枝幹慢慢由青翠化為褐色,漸漸腐朽起來,整棵樹幹轟然倒塌。在朽木碎塊中,有一支晶瑩剔透的淡綠色木枝,光華流轉,就像陽光下的美玉。
這是靈樹的生命精華所化,隻有如此才能随時跟着樊淵離開。
樊淵微微歎息,伸手一撈,将這碧綠木枝簪在灰白的發髻上。佝偻着身形慢慢向陵墓外走去。
話說,房輝等人正在外面探查,突然聽到祖墳中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一個個吓得不知所措,以為祖墳内部塌陷。卻不曾想,陵墓厚重的石門突然呼啦一聲被拉開,門口飄散的灰塵中出現一個矮小的白發老頭。
“我的媽,老老老,老祖宗詐屍啦!”人群中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衆人吓得紛紛尖叫。
樊淵也被眼前突然出現亂作一團的一百多人吓了一跳,差點騰空而起揮出一道木靈之氣打到他們身上。定睛一看,前面高大俊朗衣着富貴的人居然是小虎的哥哥。
樊淵有些傻眼。
對面的人紛紛跪拜磕頭如搗蒜,高喊着:“老祖宗饒命,不要吃我們?我們都是您嫡親的後代啊!”
樊淵回過神來,思索着要不要直接飛走。
這時,房輝上前一步恭敬作揖,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晚輩房輝,不知前輩是何人,為何從我房家祖地中出來?”
不等樊淵回答,房輝身後不遠處突然竄出來一個中年男子,這男人濃眉小眼,留着山羊胡,長發高高束起,身着黃色的長袍,背後背着一把長劍。他突然深深作了個揖,面色恭敬的說道:“請前輩安,晚輩與房公子來此,是為了山脈崩塌河流淤堵之事,無意打擾前輩清修,還請高擡貴手,我等這就離去。”
樊淵意外的看了那人一眼,看出此人與自己一樣都是修行人,修行的是土靈功法,渾身靈氣并不精純,看來修為不高。
這樣也好,被誤認為絕世高人,總比與他們解釋自己為何沒死要簡單的多。
樊淵便笑着說道:“無妨,老朽是碰巧來此,想尋個清淨之地。既然是你們家祖地,那我便走了。”說着欲轉身離去。卻聽見房輝叫道:“前輩留步。既然前輩在尋找修行之地,想必沒有加入宗門,不知,您是否願意來晚輩家族做客卿?”
樊淵疑惑的停下腳步。隻聽見房輝繼續說道:“我們房輝雖比不得其他宗門那樣富貴,但在此地也算得上鼎盛,若前輩肯來,我們定會為前輩尋一處寶地,并竭盡全力為您提供天材地寶供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