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陽炎宗的一幹人等,為首的是兩位褐色長袍的中年人,駐顔有術,但渾身的氣息瞞不過樊淵的神識。背着長刀的那人修行金靈功法,手持長劍的那位修行木靈功法。
來的這幾十個人男男女女皆以前方兩人為首。兩人身後跟着那孫炎,此人正是上次來房家撒野的修行人。如此多的修行者裹挾着鋪天蓋地的威壓停留在房府上空,吓得滿府的凡人紛紛跪倒在地。
樊淵本欲上前交涉,忽然見一老者在衆人的攙扶簇擁之下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口中大喊道:“諸位仙師來此莫不是為了大房先前得罪仙師的事?老朽乃新上任的族長,願意将大房的餘孽交出,還請仙師們手下留情,饒我等一命。房家那些産業,仙師們若不嫌棄,我便獻給先師們。”
手持長劍的褐袍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倒是乖覺。那邊把人都交出來吧。尤其是你們房家請來的那位修行者,叫他出來,我有話要問。”
房家二房忙差人去捉拿房老爺等人,跪在地上為難的說到:“那位老者,我實在是沒見過了,也不知是否已經離開。不過,有一位道人仍在府中,住在後山。我可以為仙師們指路。”
樊淵暗自搖頭。路是自己選的,如此涼薄之輩,既然願意對敵人俯首,那自己也不必管他們。
鳴鶴與房輝淩空而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外樹下的樊淵,不知道樊淵心裡有何打算,便沒有開口,隻是站立一旁。
樊淵歎了口氣,從樹蔭下走了出來。他不習慣仰望他人,便飛身而上迎風而立。
兩位褐袍人上下打量眼前突然出現的少年,隻見對方唇紅齒白一襲黑衣,似乎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樣,便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快去叫你主子來。”
樊淵幽然道:“我并沒有主子。方才聽說,你們有話要問,那就問吧。”
背着長刀的壯漢哈哈大笑:“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快叫那傷我師侄的老不休叫出來,不然一刀砍了你。”
話音未落,眼前綠光一閃,壯漢吓了一跳,背後的長刀自發禦敵,将綠光彈開,刀刃被震得嗡嗡作響。
背後的孫炎伸手一指,驚叫道:“是他,就是他幹的。就是這種綠色的東西打壞了師兄的經脈。”
樊淵面色如常,問道:“你們此來,是尋仇?”
褐袍人面色不善,冷笑道:“自然是!既然敢傷我陽炎宗的弟子,就要付出代價。”
樊淵懶得再廢話,伸手一點,虛空之中濃郁的五行靈氣擴散開來,周圍高大的樹木被這靈氣催動,紛紛枝條搖曳以示回應。
樊淵早在房府受到襲擊那天之後,便悄悄再一次使用了化生法決,将房府上下的花木都開啟了靈智。這一次,樊淵驚訝的發現,花草樹木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它們在懵懵懂懂生長的時候,對這種法決所散發出的木靈極為渴求,仿佛本能的要抓住這個機會完成蛻變。所以,這次樊淵輕而易舉的令其開智,收取它們一部分靈識與自己神識同化,沒有受到很大的抵抗。看來天地劇變之下,草木也開始覺醒,想要在将來有一片立身之地。
這些草木被樊淵安置,布成守護陣。
上空的幾十位修行者紛紛取出法寶想要将眼前這小子拿下,樊淵神識一動,地上的草木紛紛肉眼可見的枯萎凋謝,全部的生命精華凝結成大大小小一把把木劍。
房府中的人都看的呆呆愣愣冷汗直流。
手持長劍的褐袍人心中大震。他也是木靈修行者,修行六十多年,卻做不到這一手凝聚生靈生命精華的法術,他甚至從來沒聽說過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法術。不禁有了退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