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與鳴鶴二人不管這些修為低下的弟子輩,直接掠過人群飛往懸崖邊那座大殿之上。
殿中,八名老者疾步而出望着空中的二人,周身迸發出水靈之力。
這八名老者須發皆白,頗有仙風道骨的模樣。隻是,樊淵知道這不過是他們修煉水靈所散發出的柔和的氣息罷了。若真的仙風道骨,又豈會縱容門中弟子對凡人大肆殺戮?
樊淵冷聲道:“你們陽炎宗宗主何在?”
為首身着藍袍白玉冠的老者呵斥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本宗宗主豈是你能見到的?”
樊淵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你們宗主是不在門中了?也好,我問你們便是!你們宗門弟子大肆屠戮凡人,你們可知曉?”
老者紛紛詫異,互相對視幾眼,心裡明白了,原來這小子是來尋仇的。
其實,這幾位老者都是長老級的人物。他們平日裡閉門不出苦心修煉,所有的雜事都是交付門中徒子徒孫輩的修行者去辦。這屠殺凡人之事,還真不是他們的意思。不過,他們卻也并未将凡人的性命放在眼裡。無辜之人的死亡激不起他們的愧疚之心。
一個藍冠老者撫着胡須開口說道:“區區凡人罷了,偶然誤傷也是有的。多給些凡俗銀錢也就是了。我看小友你年紀輕輕卻已達到凝靈之境界,若是散修,何不入我宗來?我收你為真傳弟子如何?”
樊淵心中怒氣大盛,面上卻越發平靜,他并不知道所謂的凝靈境界是什麼境界,便勾着嘴角看着這位老者。
老者見狀冷哼一聲,道:“莫非你還看不上我?我百年前便築基,收你為徒是有惜才之心。”
樊淵懶得廢話,便說道:“我樊某人不與背道無德之人為伍。”
地下的八位老者登時大怒,笑罵道:“豎子猖狂,老夫便挫一挫你這無知小輩的傲氣!”
藍冠老者長袖一甩,袖中飛出一張畫軸浮在老者身前徐徐展開。
樊淵隻覺得這畫軸滿溢精純的水靈之氣,不過他沒有慌張,因為隻是經過煉制純化過的普通靈氣,遠沒有達到水靈精華的程度。自己水脈中的水靈精華雖然僅僅有麻繩粗細的一縷,但是其威能與純粹程度都是普通水靈無法比拟的。
修行之事,向來不看年歲的。年輕人未必不及年長者。
畫軸快速展開,一副水墨畫出現在畫卷之上。畫上是個小池塘,池塘周圍碎石假山圍繞,水面上幾朵睡蓮清雅飄逸,殘荷之下兩尾青魚圍繞着荷葉上的露珠嬉戲。樊淵擴散神識細細打量這畫卷有何精妙之處的時候,鳴鶴突然驚叫一聲,沒等樊淵回頭,便眼前一花。
眼前華光閃過,恢複視力的時候,樊淵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了畫中的池塘岸邊,身旁的鳴鶴一臉詫異。此時,池塘周圍的景色栩栩如生,花紅水綠,沒了水墨畫那樣的淡雅。
“居然是個幻陣?”鳴鶴喃喃自語。
樊淵沉吟道:“不是幻境,而是個陣法。這陣法早就布置在此地,那畫卷不過是發動陣法的東西罷了。”
此時八位老者也一同陷入陣法之中化為陣法中的八種景緻,來催動陣法攻擊樊淵二人。樊淵感覺到自己的木靈之力受到拘束,仿佛是被一種力量捏住了主脈,導緻自己經脈運行不暢。隻是,他們不知道,樊淵還有分脈能夠運行。
正當樊淵放出神識仔細探查周圍的時候,水裡的兩條青魚突然躍出水面化為兩條巨齒呲裂面目猙獰的怪物,張着血盆大口高高躍起,想要将二人吞下。樊淵突然就感受到了不屬于這法陣中的氣息。他明白了,這青魚所化的怪物正是方才其中兩位老者所化,或者受其驅使。樊淵淡淡一笑,手心金光大盛,一道纖細如絲的金靈精華蓦然伸出直直的洞穿了怪物的腦門,怪物驚叫一聲墜落回池塘重新化成青魚。現在,兩條青魚泛着肚皮飄在水面上,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