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冷冷一笑,開口道:“我本以為一宗之主,也許該是個超脫紅塵的世外高人。卻沒想到,居然是你這麼一個無德之人。”
樊淵毫不保留的展現出自己在上界修行百年的神魂底蘊,強大的神魂散發出陣陣威壓,令雲天道人感到心驚不已。
雲天道人不再多話,知道自己被這小子騙了,不該如此貿然出體。以靈體相博,自己占不到修為境界上的優勢,畢竟自己還未修煉到靈體。當即立刻飛回自己的身軀之中。
被綠刺禁锢在地面上的蒼老之人猛然睜開了雙眼,輕輕一震,将腳下的木刺瞬間震碎,化為熒光點點消失在泥土之中。
“不光這具身體,你這靈體也讓我垂涎。一并收了的好。”雲天道人淩空邁步化靈為絲,金木靈氣化為金色綠色的絲線,布成天羅地網慢慢收攏,将樊淵的靈體圍得密不透風,無處可逃。
樊淵卻一臉淡然。他根本不用逃走。他已經知道了這雲天道人的弱點,那就是修為境界高不成低不就,神識雖然強大,但整個靈體連凝結成形都未做到極緻,隻能依稀看出有個人形的影子。看來是個體修之人,怪不得有暗傷,需要如此多的明芝來用。
就在金綠兩色牢籠收緊之際,雲天道人忍不住面露喜色,想到即将到手的通靈之體與一具異常強大的靈體,他心緒有些不穩,甚至已經在想着掩蓋門内這兩位重要弟子失蹤的事。
忽然,腦海中如響雷一般。雲天道人感到自己的神識起伏不定,有一種東西居然越過自己神識的包裹直擊自己的靈魂。他頭痛欲裂,尖叫呻吟。内視之時才發現,自己的靈體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些星星點點的淡綠色熒光,這些光點視他的神識如無誤,肆無忌憚的侵入他的魂魄,影響他的神智。
樊淵微微一笑。沒錯,那些光點正是自己所攜帶的木靈靈體靈智的一部分。它們潛藏在地底下,趁着兩道靈體在空中對陣的時候,慢慢分出一部分靈識潛入雲天道人肉身之中。在對方靈體回歸的一瞬間,一起侵入雲天道人的神魂之中。
樊淵在第一次收取這些靈識的時候,可是飽受折磨,昏迷了足足将近三年才醒來。如今,雲天道人并不懂得玄木化生法決的玄妙,自然無法處理這些看似弱小無害,卻蘊含自然法則的小東西。樊淵沒有猶豫,喚出早就飛來的碧玉簪化為樹藤刺入雲天道人天靈蓋。
道人痛苦不堪,嘴唇都咬出了血迹。樊淵輕聲道:“多謝宗主方才的演示,我才能知道如何引出修行者的靈體。”
碧玉藤用力絞碎雲天道人天靈大穴,樊淵以神識入侵,倚靠與那些靈識的感應,直接找到了他靈體所在的位置,将其拉扯出來。
雲天道人僅存的神智恐懼到極緻,無奈魂魄受損,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依稀感覺到有東西在蠶食自己魂體中不知名的部分。縱然有千錘百煉的肉身與極高的修為境界,此時也無用武之地。他此時對于修行終于有了一些明悟。身軀□□不過是一具外殼,靈體與魂體的鍛造才是修行的必經之路。
隻是,現在懂這些已經晚了。一道綠光閃過,碧玉簪毫不留情的打散了雲天道人的魂魄,這道模模糊糊的靈體漸漸消散在黑暗的洞穴之中。先前散布在對方靈體之中的那些生靈靈識也一同消散。這些微小的靈體們受創不輕,急需要休養生息。
此時一道雷霆擊穿了山脈,土石紛紛下落。一道銀光由上而下穿過山石凝結于黑暗的洞府之中。銀光之中是一個人臉,這人臉如樹皮一般紋路叢生溝壑縱橫,一道聲音直擊靈魂深處,道:“豎子好大的膽子,敢殺我徒子徒孫,奪我基業。”
樊淵忙争辯道:“并非晚輩殺人奪取宗主之位,而是自保,不得不下此重手。”
銀光大盛,樊淵雙眼刺痛不能視物,雙耳轟鳴如遭雷擊。神魂在震動不已,生出恐懼之心。下一刻,常三之分神從樊淵身體之中閃出,輕輕一掌,卸去這電閃雷鳴的陣勢。樊淵得以喘息。
常三冷笑到:“你這老頭好不知羞,對個小孩子也下重手,小心遭天譴啊。”
銀光中的人臉閃爍變換,說道:“怎麼,這小子竟是你的徒子徒孫?”
常三道:“徒子徒孫也好,朋友故人也罷。孩子們的路,叫他們自己去走。你插手過多,小心反噬。”
銀光中的人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接着光芒炸裂,化為無形消失在洞府中。常三微微一笑,也消失不見。
樊淵靈體回歸身軀,感覺到分脈中的五行之力又有些暴動。心脈依舊破損,頭上天靈蓋被破開,天門大穴破損嚴重。不過,天意如此,在這裡有着大量的明芝,專治肉身經脈的傷勢。樊淵撐着身體摘下三顆閃閃發光的明芝,沒有煉化,沒有去除雜質提煉藥性,直接動用木靈之力攫取這靈草中的所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