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道人收回一些狂熱的神色,定然看着對面的清秀少年。在他眼中,此人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伸手可得。忽然,那少年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木靈,衣裳之上的花紋閃着熒光飛出,凝結成一片片碧瑩瑩的靈體如流星一般射向自己。道人大驚失色,他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隻覺得靈力雖盛,數量雖多,但僅僅是靈體而已,有何殺戰力?
樊淵冷笑,周身木靈之氣大動,裹挾着大雨在自己身邊形成一個雨水漩渦。那些生靈靈體跟随樊淵這麼久,自然知道樊淵要做什麼,都極力利用這龐大的靈氣将自己的靈體凝結起來。于是,雲天道人眼前的熒光突然一閃,化為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向他的身體。他本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是無奈身有暗傷,不敢逞強,便花了些時間将這些碧綠的箭一一打落。
樊淵催動剩餘的靈氣向那靈泉明芝所在的洞府掠去,一掌就将鑄成靈泉的堅石打碎。分脈中的金靈之氣瞬間順着泉眼一路向下,将水路破壞了個徹徹底底。
雲天道人趕來,望着眼前的碎石,卻沒有半點悲傷與憤怒。他輕笑幾聲,說道:“你這小子,倒是機靈。不過,如今有了你,我要這些明芝做什麼?”
樊淵冷笑道:“宗主這是想要奪舍?不過,你是不會成功的,我可不會把這軀體白白讓與你。”
雲天道人轉動渾濁的眼珠,盯着樊淵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吞掉你的靈體,化掉你的神識,一切簡單得很。你大概不知道我修行的什麼功法吧?告訴你也無妨,老夫我修行的,正是木屬修煉之道最頂尖的化骨吞天法決。”
樊淵不為所動,神色如常。一則,他沒聽過這種功法。二則,取這麼邪氣的名字,這功法定然有違人道。
雲天道人不再多說,飛身上前扭斷了樊淵手腳,右手五指捏住樊淵的天靈蓋,發動了這化骨吞天法決。樊淵隻覺得渾身被撕裂一般,神智一恍惚,整個靈體已經離體而出。
“咦?你修行的這是什麼功法?怎麼靈脈這般奇怪?”雲天道人看到樊淵的靈體中隐隐約約顯出主脈和分脈,五行靈氣分而運行格外濃郁,心中不免好奇。
樊淵趁機催動早就埋伏在一顆顆明芝之下的木靈靈體,化為無數尖刺從下而上刺穿了雲天道人的腳掌,将他牢牢鎖在地面。
雲天道人一時不防着了此道,氣憤之極,仰天長嘯。隻聽見洞口一道女聲傳來,疑惑問道:“宗主?你這是受傷了?”
樊淵與雲天道人心中一驚,轉頭望去。隻見黑暗之中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洞府入口,洞中黑暗看不清面容。
接着,女子驚呼道:“這裡居然有這麼多明芝?難道是宗主您移栽到此地的?”
雲天道人聽出來者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穆天青,冷冷問道:“你怎會到此地?”
女子恭聲答道:“弟子是跟随一道木靈而來。”
樊淵神識強大,比女子先感應到宗主大人的殺氣,忙高喊道:“快走,回去找你師傅。”
女子疑惑,一擡頭,才發現上空飄着一具泛着青綠熒光的靈體,心中吃驚不已,卻沒有動。下一刻,一道掌風直擊女子心口。女子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倒在亂石之中沒了聲息。
雲天道人尖笑數聲道:“有你這通靈之體在,我還需要什麼明芝?小子,凡是我看中的東西,必定要得到。乖乖不要反抗,我讓你走的快一些。”
話音未落,道人的身體如爛泥一般軟軟癱在地上,從中飛出一道淡黃色的靈體,直奔樊淵靈體而來,強大的神識将整個洞穴牢牢罩住,樊淵隻覺得像是陷入泥沼之中一般,行動無法自如。
原來神識還能這麼用?
樊淵不再隐藏,放出自己的神識刹那間與雲天道人的神識相抗。雲天道人即使再精明不過,也無法預料眼前這小子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神魂。冷不防被神識入侵靈體,靈魂遭受震動。這感覺就好像被人迎頭打了一棍子一樣,令他瞬間感受到恐懼與忌憚。
樊淵飛回地面,發現身體頂穴被穿透,渾身的靈氣正在瀉出。他心中憤然。
雲天道人收回神識略作調息,滿眼忌憚與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