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茵給了羅莎以靈感。
為了避免被不懷好意的貴族盯上,保護自己的安全,她提前把自己身上紮滿針孔,
上層階級雖然混蛋,但還是不願碰一個沾毒的家夥,因此一旦發現便對她避之不及。
“我有毒瘾。”
當她這麼說時,貴族覺得掃興,便放過了她。
“隻要再過兩周就可以了。”羅莎計算着酒水金額明細,這些天裡賣東西還算快速,平靜詭異得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她倉皇不安地祈禱一切能平穩維持,與此同時,轟轟烈烈的社交季開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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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佩先生把羅莎叫去,未來的一段時間都會相當繁忙。
大選前正值帝國議會召開的時節,上下議院的貴族們都要趕赴大都會開會,社交季也應運而生。
随之而來的還有各種高雅的體育活動,皇家賽馬會,高爾夫球錦标賽,馬球錦标賽,闆球錦标賽,帆船比賽,網球錦标賽......各種古典文娛藝術,大都會花展,東區歌劇節,西區大劇院......街頭巷尾處處響蕩歡歌與鐘聲。
羅莎發出小小的吐槽:“這就像是核戰前十八十九世紀發生的事。”
“懷舊的魅力啊。”
完全現代化的人類反而開始懷念欣賞過去,一切都是了方便無所事事的貴族們進行消遣。
羅莎見慕佩先生氣定神閑的,不禁問:“你也要去開會嗎?”
“我?我隻是不入流的邊緣貴族,占着這個撿來的不入流小小職位罷了。”
慕佩先生聳肩笑了笑,貴族間過于殘酷的權力傾軋在他無奈的笑容裡顯得尤為膽戰心驚。
“羅莎啊,你知道社交季要做些什麼嗎?”
這次聚集的第一區的大貴族們,都是傳聞中淩駕于特權階級之上的極權階級,慕佩先生認為有必要教會羅莎社交禮儀與規則。
羅莎搖搖頭。
“那換個問題,什麼是社交的本能?”慕佩先生問她。
“所有動物本質的内在需求,物質生産勞動基礎上,形成的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本質,繼而誕生出物質交往,精神交往,兩□□往。”
“嗯,然後呢?”
羅莎抿唇:“然後有了我們的政治體系。”
“是,原來你都明白,最後的兩周當點心。”
“我會的。”
慕佩先生認為羅莎不僅熟悉權力的運作,還非常聰明。
如果她出身第一區。将毫無意外地成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
他的目光對羅莎發出贊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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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交季開場的第一天,要舉行嚴肅的授勳閱兵儀式,儀式之後是盛大隆重的舞會,這是貴族女子的成人禮,她們在社交場合初次正式登場,觐見君王,對君王行屈膝禮,獲得社交資格。
大廳中央,屬于君主的位置上擺着象征性的王冠,那頂無與倫比的璀璨冠冕鑲滿寶石,長滿高高的金刺,端正冷酷地君臨王座,象征王權的統治永恒不滅。
羅莎默默旁觀這項很典型的父權制儀式,貴族通過政治聯姻維護統治階級的地位,她這樣的下等人則負責給貴婦名媛們提裙擺。
她的職責有點像音樂劇裡的小仙童,處處小心翼翼,一旦觸碰了貴族的身體會被嚴厲處罰。
她手足無措的時候,貴族女眷們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覺得她有點太可愛了。
羅莎身上天然有一種魔力,讓人很容易喜歡她。
她的眼睛如此明亮真誠,她們沒有太為難這個小姑娘。
開幕第三天,羅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費德麗卡走路搖曳生姿,她身上黃金的拉絲就像金色火焰織造的绮光,奢華壯麗又動感,很有幾百年前的巴洛克風味。
“喲,羅莎,你也來啦。”
費德麗卡對她熱情打着招呼:“我看你的比賽了,相當精彩啊。”
羅莎有點不好意思。
“還要做我的模特嗎?”費德麗卡挽過她胳膊,眉眼俏皮。
羅莎點頭:“可以的。”
“哦,那可太好了,我們還有好多衣服沒試呢。”
兩人親昵地聊天,迎面來了幾位長裙女郎,她們同費德麗卡假惺惺地貼面禮,濃墨重彩的眼皮擡起互相上下打量。
“哦,親愛的堡堡,你穿得真是涼快啊。”
費德麗卡挺着胸前豐厚碩果:“這是我新發布的時裝系列,怎麼,鄉下還沒有新一版的大都會時尚雜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