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去,出去玩吧。”劉占虎塞給餘雙雙半個饅頭,讓他出去玩,要等喊他吃飯時候,才能回來。
轉頭回到家,把高妾抱着,雙手猴急地去扯女人的衣服。
高妾瞪了他一眼,有點不滿道,“你确定那小東西不會中途回來吧。”
劉占虎現在哪能顧得上那屁孩,邊脫邊說,“不會不會!就算回來,打出去不就行了 ,快點來吧老婆。人家神姑可說了,就得今天,下午這半天是好時間。”
高妾撇撇嘴,晦氣的罵了句,“上次搞到一半,那小崽子回來了。結果之後兩個月,肚子裡啥動靜都沒有。我給你說,肯定是讓那臭小子把胎沖走了!”她越想越氣。
劉占虎已經脫得光溜溜了,伸手粗魯地去拉坐在炕邊的女人,“啊呀,别想了,這次準行,咱兒子馬上就來啦!”
“死鬼,你慢點……”,女人嬌喘和男人粗氣聲,很快溢了滿室。
“小崽種!”
劉占虎的巴掌狠狠落到餘雙雙的臉上。
“你下次再敢不吭聲蹲到院子裡,看我不把你腳打斷!”
距離上次他們辦事的好日子過去快一個多月了,高妾心急,今天又去找神姑問情況。
神姑說,你們兒子啊,看到你們家院子裡蹲了一個孩子,所以不肯來了。
劉占虎和高妾一路黑着臉,回家後,劉占虎就立馬把餘雙雙拉出來打了一頓。
“叫你滾出去玩,你蹲院裡幹嘛?你是不是故意給我們添晦氣的!”男人憤怒地吼叫着。
高妾坐在一邊,翻着白眼,嗑着瓜子,忍不住抱怨,“當初買他的時候,是想沾沾隔壁村那戶人家的喜氣。看看人家,一次生兩個男娃,還是雙胞胎。”語氣裡流露出一絲羨慕。
“結果倒好,買回來養了這麼久,沒帶來半個子,還各種攪事,成晦氣了!”她抓了一把瓜子皮,朝男人扔過去,“劉占虎,你趕緊去找那戶人家,把他給他親娘老子賣回去!别影響了我兒的路。”
餘雙雙腫着臉,對這種暴行和惡語早已習慣。他聽到女人說的話,喏喏動了動嘴,想求爸爸媽媽不要把他送走。他支起瘦小的身闆,一點點挪過去,拉了拉高妾的褲腿,擡起頭,眼裡含着淚,“媽媽,别送我走,我,我會聽話的,我以後一定聽話。”
高妾甩甩褲腳,把他踢開,“别叫我媽!隻有我兒子能叫我媽,聽見沒有!”
餘雙雙不敢再說話,點點頭。隻要不要把他送走,怎麼樣都可以。
最後劉占虎和高妾還是沒把餘雙雙送走。
劉占虎去隔壁村打問過一次,得知姓餘的那戶人家還在那住着。他打問的那人還繪聲繪色給他講,“老餘家的那個兒子,現在每天都跟着村長家的女兒一起去村學堂上課嘞!那娃聰明得很,長得還白白淨淨的,看着一點都不像農村的娃,村裡都說,那娃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劉占虎心思一動,在村裡人的指點下,找上餘家。
當時餘家隻有老餘的媳婦在,那個帶路的人站在院外喊,“香蘭?在家不?有人來找你老漢。”
一個女人從屋裡出來,手裡還夾着煙,看了劉占虎兩眼,讓他進去說。
“老餘沒回來,你有什麼事就說。”李香蘭翹着二郎腿,抖抖煙灰。
劉占虎看這女人不像是一般的家庭婦女,措詞了一下,說,“六年前我們找人聯系你們掌櫃,收養了你兒子。哪成想那娃體弱多病。我們本來是想沾沾好運的,結果現在,不僅沒帶來好,還幾次壞掉我們的好事。你們要是願意的話,把他領回去吧。我養他六年,當初還給了你們一萬塊的斷親費。現在,我也不跟你們多算,還是那一萬塊,你們把孩子帶回去,就當我幫你們養了幾年。”一口氣說完,偷偷瞅女人的臉色。
李香蘭聽他說完,吐了一口煙,嗤笑了一聲,“你們盼兒子的時候,來買我的兒子。現在沒用了,想退貨了?大哥,我們這幾年日子也不好過啊,我有一個兒子就夠了。”說起她的兒子,李香蘭神情突然柔和下來。
劉占虎看她拒絕,急着開口,“你們還不好過?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大兒子都能跟村長家的娃娃一起去讀書了!”他覺得這李香蘭就是不想掏那一萬塊,不是沒有。
李香蘭聽劉占虎說起她兒子,頓時像被咬了一口的母獅,噌一下站起來,拿起竈台邊的木杖,沖着劉占虎,“我告訴你,離我兒子遠點!我隻有這一個兒子!别想讓我給你掏一分錢!那都是我兒子的!”
劉占虎感覺這女人大概有瘋病,莫名其妙就炸鍋了,他隻能起身悻悻離開了。
走出院門,恢複了冷靜的李香蘭叼着煙,靠在門框朝劉占虎說,“兒子我是不會再要了,更不值我再花一萬塊認回來。你們家以後要是生了女兒不想要,我倒是可以考慮收養一個。我現在就盼女兒,有了女兒,我兒子以後就會更順遂了。”她神色中有一絲堅決和癫狂。
等晚上餘亞男回來,李香蘭給他說了今天的事,“我直接拒絕了,如果那人去找你,你也拒絕就行了。”
餘亞男是個木讷的男人,沒什麼主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李香蘭也沒再理他,卧室門一閉自己去睡覺了。
又過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