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是很惬意的生活,但自從知道葉斂想和他結婚後,他時不時就會想起來這麼個事。
剛回學校幾天還擔心葉斂會突然來找他,制造些偶遇什麼的增進感情。
後來他就知道這想法是多餘的,這一周,除了周五那門選修課,他就沒在别的地方見過葉斂。
後面幾周亦是如此,甚至周末葉斂都沒有回家。
按理來說這才應該是他們的常态,葉斂原本回家的次數就不多,隻是每次一到家和祁縱遇上都會橫眉冷對,或者吵吵鬧鬧,所以印象格外深。
但這次,祁縱覺得異常的難受。
不是身體上的,而像是心髒懸浮着,沒着沒落的。
葉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把他扔在一邊,他的确是想拒絕這門婚約,但是根本見不着葉斂的面,他上哪拒絕去。
甚至在每周一次的選修課上,他都想拉住葉斂質問一番,讓他盡早去和雙方家長說清楚。
“祁哥,你最近玩遊戲這個水平……”
羅華采坐在床上眼神驚歎着,看向底下眉頭緊鎖的祁縱,“簡直是如山中猛虎,深海巨鲨呀。”
真真是殺瘋了,一刀一式都透露着淩烈的殺意。
高分MVP到手,祁縱啪嗒一下把手機扔桌上,“不玩了。”玩得腦袋眼睛疼。
“别啊别啊哥,再來一把,我馬上就無雙了,你再帶帶我。”羅華采隔壁床上的魏文樂極力哀求,馬上就趴在床上給他磕一個。
但祁縱向來堅決,說不玩就不玩了。
魏文樂隻能收回磕頭。
“不是祁哥,你是不是失戀了。”羅華采打趣,“都說情場失意,沙場得意,你這得是失了個大的。”
“你這不鬧呢。”魏文樂很嚴肅地反駁,突然語氣一轉,“祁哥根本是連情場都沒有,那肯定沙場全勝了。”
兩人嘎嘎笑起來,祁縱很無語,“沒有就沒有。”有才不一定見到好呢。
他們笑着還要解釋,“哥們真不是笑話你,主要你真是太直了。”萬年鐵樹這個詞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祁縱的眼裡全然沒有對愛情的渴望,當然因為外表身材優勢,示好的女孩絕對不少,但隻要近身三米,就會自動觸發祁縱仿佛聽不懂暗示,聽不懂人話的大腦。
關鍵祁縱還一點不覺得有什麼。
等到兩人笑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穿上外套,“我出去跑步,你們要不要帶東西。”
魏文樂立刻換回舔狗面具,“哥你一說我還真餓了,幫我帶一份熱幹面,跪謝霸霸。”
“沒出息的樣子。”羅華采吐槽着,轉頭對祁縱說,“義父我要一罐百事可樂!”
魏文樂:“百事給你打錢了?”
“我就喜歡百事怎麼着……”
祁縱出宿舍關上門,他們倆的聲音被阻隔越來越小。
其實那些女孩的意思,他多少是能感受到的,沒有正确回應的原因自然就是不喜歡。
主要是他現在和葉斂的事都沒弄清楚,沒心思去想别的。
現在是晚上七點,白晝逐漸變長,此時還微微亮着,但夜色已經鋪陳開來。
祁縱都是先跑完步再去商場裡買他們要的東西,羅華采他們都知道,不會嫌晚。
操場在體育學院旁邊,他過去時,看到體院前有兩個人,正并排走着,腳步比較慢,看着像是在壓馬路。
其中一人背影很眼熟,穿着白色的外套,寬松且合乎身形,戴一條黑白交織的薄圍巾,微側着頭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祁縱多看了一眼,起了疑心,盯着對方的一點側臉,認出來那就是葉斂。
他當即腦袋裡的警報就響起來了。
旁邊的人稍高一點,穿着體育生會用的短褲和護膝,應該是剛運動完的狀态,擦了一下額頭,偏頭很認真地和葉斂講話,不時點頭回應,還笑!
花前月下,青春熱血,互訴衷腸?
葉斂這人怎麼能這麼壞!
祁縱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明明是葉斂先跟他媽說喜歡他想跟他結婚,結果現在離了家就放飛自我,沒人看着他就開始為非作歹!
噢當初還跟漂亮女孩一起上課,這才過了多久就換成男的了。
還是個體育生!
他不知道學體育的都是渣男嗎?
不對,葉斂自己就是個渣男,這兩個人是互渣,難道這就叫渣男對沖?
他可是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婚約守身如玉,結果葉斂倒好,明目張膽地沾花惹草。
他絕對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這種人,但是洪茹又那麼喜歡葉斂,直接跟她說她肯定接受不了。
隻能一步一步來,收集葉斂瞎混的證據,讓他媽看清葉斂的真面目徹底死心。
想到這,祁縱拿出手機想拍下來,結果天太暗了,光線不好什麼都看不清楚,他還差點開着閃光燈就拍,及時止損停下手才沒被發現。
這時葉斂似有所覺地轉過頭,發現了祁縱。
祁縱怒視着他,想看他被吓到心虛的樣子,但或許黑夜遮蓋了他的憤怒,葉斂目光隻定了一秒,完全沒反應,就和沒看見一樣又轉了回去。
“……”
祁縱低頭看了眼雙手,他是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