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理成章地借用正常雄蟲應該有的設定,尾勾無法自如釋放。
至于當時尾勾的戰鬥形态,軍艦本身損毀嚴重,沒有來得及攝入影像,第三軍團的醫療部隊,隻能靠着個别的眼證,和旁蟲的口證來進行研究。
希爾顯露的出格部分太多,但現下雄蟲保護協會和雄蟲保護法庭在這方面嚴格管控,他們也做不到對一位肉眼可見的高等級雄蟲閣下無禮。
即使對方血液中的信息素濃度依舊淡薄,但這都比不上尾勾的重磅證實!
希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不能,自從那天後,我的尾勾再也沒有成功釋放過,我非常建議你将這最後一個問題删掉。”
他微笑,“還有,我不會脫下衣服給醫療團隊觀察的!”
醫療官的臉色突然漲紅,“誰!誰在閣下耳邊說了怎麼無禮的要求,非必要情況,哪怕是主星醫療團隊,也不能在沒有通過雄蟲保護法庭的審檢前,對您提出這種要求!”
看來曾經有認真考慮過流程,脫口而出的太過理所當然。
“是嗎?”希爾隻是很詫異地反問了一句,目光安靜地與坐在他對面的醫療官對視。
醫療官羞愧低頭。
好危險,希爾第一次産生這種感覺,第三軍團過剩的保護欲姗姗來遲,卻洶湧到想要侵占他呼吸的每一寸空氣。
目前第三軍團中,流動着不正常的病态感。
希爾哪裡都不适應,終于他微笑,神态氣韻這一刻不像是在混亂星域撿到的三無雄蟲,向後微靠的動作,尺度剛剛好,壓迫與優雅同時刺激着醫療官雌蟲的眼睛。
“我需要見艾格萊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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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軍團會議室内,一場讓人厭煩的對峙還在進行。
“艾格萊上将,我再一次代表雄蟲保護協會警告你,你不能剝奪閣下的主觀意願,數次代表閣下拒絕我們的連線申請,我們需要确認他的身體狀況與精神狀态!”
視頻另一邊,莫姆的語氣憤怒,卻依舊保持着良好的涵養。
他身體微微上前,是标準施以壓迫感的小動作。
艾格萊對此毫無感覺,左右退交疊翹起,被黑色手套包裹的右手搭在膝蓋上,正很懶散地點着,他不需要任何疊加氣勢的小動作,隻是簡單坐在這裡,就是法蘭克黎百年來最出色的家主。
“莫姆主席,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在罔顧閣下不願見你們的意願。”
莫姆臉色一沉。
艾格萊神色沉靜,“您公務繁忙,怎麼非盯着一個D級閣下與我争吵?”
“還有,我在這裡質疑當年雄蟲保護協會在接入戰鬥系統時的規範性,第三軍團前段時間整體覆蓋的高危示警,如今還在軍團總部閃爍。”
至于是不是他們這邊某位雌蟲卡出的bug,并不需要深究,現在隻需要咬死問題一定來自雄蟲保護協會。
這是一個緻命的質疑。
蟲族内部都知道當年寫入戰鬥系統的示警系統,是由雄蟲保護協會一手包辦,更何況現任雄蟲保護協會首席主任确實心虛。
終于,莫姆退了一步,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提出最後一個要求。
“艾格萊上将,你在七天前的第三軍團受襲報告上含糊其辭,我需要準确的事件經過!”
艾格萊眸子一動,深灰色的眼瞳尖銳豎起,他隻湊近了光屏投影一點,莫姆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受襲報告直線傳至元首冕下手中,你擅自越權翻閱就算了,現在你是在命令我?”
自從看到上将的追求禮節後,已經痊愈的漢特,非常自覺地将希爾帶到了會議室之前。
于是希爾與漢特同時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所幸裡面的對峙已經步入尾聲,并不想再浪費精力的艾格萊,慢悠悠抛下一句,
“回到主星後,我會向你提出決鬥的,就當是好久不見的見面禮。”
最後挂斷前,隻聽對面聲線繃緊,
“恭候艾格萊上将的決鬥邀請!”
漢特禮貌敲門,微微躬腰,将希爾送入會議室,而他本人則自覺守在了會議室門外,雖然事實很對不起那位遠在主星的首席主任,但是對于第三軍團而言,上将與希爾閣下的談話保密等級,大概要高于上将與莫姆首席的談話保密等級。
希爾落坐會議桌另一端,隔着十幾米的距離與這位雌蟲上将對視,坐定後空蕩的兩邊讓他有一瞬的晃神,似乎在同樣的位置,他應該看見坐滿的蟲族。
而他們的額頭上,是與他相同的,沒有任何觸角外顯。
希爾眸光微閃,伸手不着痕迹地按了下額穴,原先的打算最終隻化成了一句話。
“艾格萊上将,我最近很無聊,我需要去格雷厄姆星域散散心,在我睜眼後第一個看到的環境中散心,那會讓我的心情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