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一番話說的,莫說顧知津,就連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林承淵都為此擡了擡頭。
顧知津一愣,立時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
夏熠此人和李青崖一樣,自私自利且不見兔子不撒鷹。
沒有足夠的利益,是不會如此忍氣吞聲的。
哪怕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夠僞裝,也還要強上雲衍閣。
即便飽受羞辱,賠禮道歉也不願撕破臉皮。
實在不同尋常。
隻怕來者不善。
夏熠走後,他便将這件事情告訴了林承淵。
林承淵卻隻點了點頭,簡潔道:“你說的有道理。”
然後便利索地往自己的書房裡進。壓根就沒有給夏熠解釋一下的打算。
這樣的反應讓顧知津有些震驚。
林承淵與他,素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如今草草的一句話。就打發了自己,這算什麼?
自己好不容易折下來的高嶺之花,就這樣,又開始裝腔作勢了?
這怎麼可以?
顧知津沒再遲疑,林承淵進了書房,他也順勢鑽了進去。
書房裡的諸多陣法先是一亮,随即察覺到他的氣息之後,便立時偃旗息鼓了。
他沒有一絲的顧慮,坐在林承淵的對面嗎,撐着下巴望着林承淵。
林承淵讀書,他眨巴着眼睛,一絲不苟地看着。
林承淵擡頭寫字,他繼續看着。
林承淵拿書,那雙眼睛便像是清澈的湖水,微微蕩起波瀾。缱绻不已地望着他的動作。
林承淵終于無法無視了。
他拿書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才微微颔首,演着人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沒怎麼,看你啊。”顧知津微微一笑道。
他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
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和平日相比,溫柔了不知道多少。
就連着身上的清冷都收斂了幾分。
那雙秋水一樣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專注地望着人的樣子,無論是誰都心軟得一塌糊塗,仿佛他的全世界都是自己。
林承淵微微吸了口氣,越是望着顧知津,便越覺得自己的呼吸□□。
剛從書架上拿來的書冊,連翻都沒翻,就被随意放在了桌子上。
他忍不住朝人往前走了兩步,一隻手率先往前拉着人。
直到将人拉到自己的懷裡,那緊懸的心才微微松下。卻又迫不及待地升騰起更加催促他的火焰。
那光風霁月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是急着朝顧知津的湊來。
林承淵和人緊貼在一起,略有些冰涼的手觸在那雙動人的眼睛面前,低啞着聲音道:“你隻是這麼望着我,我便不能自已了。”
他的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不斷親昵地蹭着顧知津的臉頰。
也就顧知津能讓皎然清冷林閣主如此動情。
隻是顧知津卻坐懷不亂,就在他要親上自己的時候,吐氣幽幽。
“夏熠為什麼回來,你是不是知道?”
“實話跟我說哦,不說不給親。”
最是燦爛的笑臉上說着最讓人扼腕的話。
顧知津伸手擋住了他的嘴,那雙漂亮的眼睛透着狡黠。
林承的神色僵在臉上,自己緊抱着顧知津,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隻一瞬間,便窘迫地紅了臉。
如玉的臉上覆了一層紅意,像是春日裡的豔麗桃花。
“别鬧了,知津。我……”
顧知津強硬地搖了搖頭。他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林承淵的臉黑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
随後深深吸了口氣,那雙眼睛裡便是委屈。
他低沉的聲音控訴道:“你不愛我嗎?”
“我愛呀。”顧知津卻不吃這一套。
他白皙的手輕輕撫摸着那人的眉眼,微擡着頭,溫聲道:“你若是乖乖說了,我也不會如此難為你呀。是不是?”
親昵的聲音裡,尾音上揚。像是撩撥着腳底的羽毛,帶着坦然的誘惑 。
讓林承淵那本就如淵的眼眸更加深邃。
他定定望着顧知津。
不知道想了多久,才微微歎了口氣。
“是雲衍秘境。”
“李青崖想讓夏熠進雲衍秘境。”
“那他就隻能待在雲衍閣。”
雲衍秘境這四個字隻一出來便讓顧知津心裡一窒。
他的眼皮猛顫了顫。再也顧不得跟林承淵調情了。陷入了沉思裡。
他記得這個秘境。
讓林承淵回來後便病重,不治身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