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趁此之前,将仙道宗的水攪得更混一些。
而夏熠,就是一個最好的突破口。
他心胸狹隘又自私自利。
為了自己的目的,總是能夠不擇手段。
挫挫他的銳氣,讓他心有不甘。他才能為了更多的資源與地位,貪婪地在仙道宗裡橫沖直撞。
隻是,他有些低估夏熠的臉皮了。
他剛轉身,便聽到夏熠不甘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經曆過我的處境嗎?”
“你理解得了我的不容易嗎?”
“我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了保全我自己罷了。”
“你說的那些,無論是顧知津,還是陳明,還是陳韻之,又與我何幹?”
“他們技不如人,不管淪落到什麼地步,那是他們運氣不好。”
“運氣?偏偏跟你有關系的就運氣不好?你難道是什麼天煞孤星?”顧知津頓了腳步,冷哼一聲,諷刺道。
夏熠的眼神閃了閃。似乎終于有些心虛了。
隻是這心虛的想法隻存在了一瞬間,不過片刻,他又馬上昂起了頭。
毫不愧怍道:“我說了,他們的遭遇,不關我的事。”
“況且,跟我相比,他們又是什麼東西?”夏熠說到這裡甚至擡了擡肩膀,昂着首,坦然道:“換個思路。我比他們貴重那麼多。”
“如若他們的犧牲,能夠成為我前進一步的助力。”
“他們又怎麼能算作倒黴呢?”
"是嗎?”顧知津臉上原本悠然的笑意消失。
他重新轉過身子,輕輕喃了一聲。
随即,不由分說地拔出了腰間的劍。
那是他練習時用的木劍,并無幾分氣勢。
隻是,此刻已然帶着顧知津的憤怒,包裹着凜冽的靈氣,像是寒冰一樣,帶着挾山超海的氣勢,直直掄向夏熠。
洶湧的殺氣朝夏熠撲去。
他的心裡一凜,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
想也沒想地朝着身後快速退去。
剛想提起靈氣來阻擋,隻是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顧知津攔截住。
木劍帶着風雪一樣的清寒,像是真正的刀刃一樣狠狠地砸在身上。
夏熠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往前撲去。還沒站穩,便又被已然快速移形而來的顧知津狠狠踹了一腳。
他咬了咬牙,下意識甩動着靈力,朝着人身上打去。
隻是剛出手,便見面前寒光一閃。
一縷青絲從他臉龐靜靜飄落,緩緩落在他的面前,掉在地上。
夏熠猛地一頓。
他輸了。
落發入掉頭。如若李青水真的想殺了他。他現在已然屍首分離了。
隻是……,怎麼可能呢?
自己已然金丹。而他才剛剛築基啊!
不說修為的跨度,即便是身手,為何自己也沒能比得過他?
憑什麼?憑什麼?
他不過一個閣主從窮鄉僻壤的地方撿回來的小子。
他一無所有,憑什麼能夠得天道獨寵,這麼有天分?
夏熠咬着牙,緊緊捏着拳頭,渾身顫抖着。
如若不是顧知津手中拿着劍,自己剛才失了手,敗給他了。
自己早就撲上去生啖他了。
顧知津早已重新落在地上,眉眼中皆是對他的不屑。
他用那柄木劍指着夏熠,毫不留情道:“夏熠,陣法你比不過我。”
“就連我學了幾天的劍法和身形,也比你伶俐得多。”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覺得你比他人更貴重的?”
“出生、地位、修為、還是天賦?”
“可據我所知,你也隻是一個被閣主撿回來的孤兒罷了啊。”
“自以為的天賦和實力還皆不如人。”
“那你這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自信和勇氣,是誰給你的?”
顧知津沒再說什麼。
隻收了劍,飒然利索離開。
雲衍閣的素袍衣衫,比不上仙道宗的璀璨華麗,可穿在他的身上也掩不住那奪魄清姿,宛如山間白雪,清絕無比。
隻留下夏熠留在原地,陰狠的臉逐漸扭曲。
在顧知津徹底消失了之後,原本憤恨的眼底逐漸變得迷茫頹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