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被脅迫了大可與我直說,我自當為你做主。”
“若是被迫簽了主仆契,我也有辦法為你抹除。”
“他肯配合那自然好辦,要是不配合我也可以強行抹除,就是會有些傷人。”
趙朔一連串話砸下來,砸得黎淮頭暈眼花,腦袋上長滿了問号。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我沒被脅迫啊,也沒被逼着簽什麼主仆契。”
“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趙朔一愣:“沒有被脅迫?那你一隻太歲精,為何非要跟着他?”
“人妖殊途,妖族向來與人修勢不兩立,我想不出除了被脅迫和被逼着簽了主仆契以外,還有什麼理由值得你非要跟着他。”
黎淮:“…………”
他想想,好像還真不知該怎麼說服趙朔。總不能說自己這麼做是為了抱男主金大腿吧?
他絞盡腦汁,想了又想,可算讓他想出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詞。
他把自己剛穿來就被藍衣修士和他弟子追殺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隻不過将最後靠着原主殘魂勉強得以逃脫的功勞安到了莫應塵的頭上。
黎淮一邊說一邊跟原主忏悔,他會如此做也實屬無奈之舉,希望原主不會怪他。
“所以你跟着他,單純隻是因為他對你有救命之恩?”
趙朔了然的點頭,黎淮忙不疊的說:“是的是的,是這樣沒錯。”
他在心底默默的給原主又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可信,又接着道:“你們人族不是有一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我跟着他就是為了報恩的。”
“我雖然不是人,可也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壞妖。”
黎淮說着這話時心裡都在發虛,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是為了什麼接近男主,但眼前的狀況還是要先将趙朔糊弄過去再說。
“如此說來,你們二人倒都是有情有義之人。”
趙朔信了,沒再繼續盤問下去。
他撤了兩人身邊的隔絕陣法,轉身才發現被好奇他們在說什麼悄悄話的衆人圍在了中間。
連已經得到了洗髓芝,正稀罕不已的薛炀都覺得手裡的洗髓芝不香了,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瞧。
趙朔:“…………”
“都圍着做什麼?”
他一拂袖轟散了衆人,冷着臉吩咐溫漪:“小漪,去取兩盞本命燈來。”
“是,師尊。”
溫漪聞言福身,轉身走向後殿。
吩咐完,趙朔又一個冷眼朝其他徒弟掃射過去:“你們都很閑?今日的修行功課都做了嗎?”
衆人紛紛搖頭,齊聲央求:“師尊,我們剛回宗門,這一路奔波已是累極,功課能不能明日再開始?”
“不行!”
趙朔冷臉拒絕,而後開始為幾人安排功課:“寇和,鐘兆,你們二人去重力室修煉一個時辰。”
“葉汝依,聞人羽,你們二人去抱月廣場揮劍一萬下,什麼時候夠數了什麼時候休息。”
“一萬下?!”
葉汝依兩眼一黑,正想據理力争,卻被察覺師尊臉色陰沉了幾分的寇和捂嘴帶走。聞人羽和鐘兆縮着脖子,像見了貓的老鼠,恨不得原地消失。
打發完了所有礙眼的人,趙朔最後将目光投向薛炀,後者捧着手裡的洗髓芝,特别虛假的咳了兩聲,對莫應塵道:“我先去研究一下洗髓芝,等确保萬無一失以後,就給你煉制洗筋伐髓修補靈根的丹藥。”
“等我好消息!”
然後嗖一下不見了蹤影。
黎淮看得歎為觀止,随後又意識到自己如今也拜進了趙朔門下,今日葉汝依他們的境遇,豈不就是以後自己的也會遭遇的事情?
想到揮劍一萬下,黎淮偷偷看了眼自己細得一折就斷的胳膊,而後艱難萬分的吞了吞口水。
完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喧鬧間,溫漪已經捧着本命燈去而複返。
兩盞煉化造型的燈飛到兩人面前騰空懸浮。
趙朔對他們說:“從指尖取一滴心頭血滴進本命燈燈芯上,此後無論你們身在何處,隻要不是身死道消,這盞本命燈就不會熄滅。”
“為師也可通過心頭血的指引尋到你們所在之處,将你們帶回宗門。”
“心頭血一取,命燈點燃,從此你們便與壹宗榮辱與共,壹宗在則人在,壹宗亡則人亡。”
“你們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若是不願拜入壹宗,此時便可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