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很快就懂得了那幾個口令的意思。
但萬裡為什麼要服從這些指令呢?
阿五站在門外,兩顆圓圓的眼睛裡盛滿了迷惑。
訓練時間不長,内容也很簡單。
萬裡的腿瘸着,精神卻很好。在馬自平掏出萬裡最愛的塑料球球時,萬裡的尾巴搖動得更歡了。
“拿着吧。”馬自平将球球遞給萬裡。
萬裡咬着球球滿眼渴望地盯着馬自平,又瞧瞧門外的小貓:“嗚嗚嗚~”
馬自平無奈:“可以可以,一起玩吧。”
萬裡腦袋一甩,快樂地将球抛給阿五。
“但隻能一會會!”
萬裡充耳不聞,吐着舌頭一瘸一拐地小跑向阿五。
阿五低頭截住球球,被上頭濃烈的狗味熏了一個跟頭,趕緊将球推還給了萬裡。
萬裡“嗷嗚”一口咬住球,又扔給阿五。
一貓一犬玩了幾分鐘,被馬自平喊停。
萬裡意猶未盡,但還是乖乖地将球球還給了馬自平。
阿五卻松了口氣,趕忙溜走了。
這麼多天沒有捕獵,她的爪子都要長毛了。
阿五在宅院裡溜溜達達地閑逛,試圖捉住一兩隻小鳥當作點心。
不過這些日子吃得太好,阿五自覺她變胖變大了,導緻行動間有些失了靈活。
望着從爪下逃脫,撲棱棱飛走的灰色小鳥,阿五歎了口氣。阿娘說得對,無論是何技藝,隻要長時間不練,總是會生疏的。
阿五“呸呸”兩口吐掉嘴裡的鳥毛,鼻子一動。
嗯?
什麼怪味?
好熟悉,焦糊味中帶着些苦味,複雜且嗆鼻,阿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這氣味和上次雨夜時聞到的怪味很相似。
思及那怪人的詭異表現,阿五再顧不得什麼小鳥,如臨大敵地跳下樹,尋找這股味道的來源。
阿五一路嗅聞着,跳出了院牆,在牆外的小道旁瞧見了個穿着綠色制服的背影。
阿五觀察了一會,這背影是宅院裡的人中,年紀最大的那一位,大家都稱呼他為“老劉”。
老劉背對着阿五,一道白煙從他身前緩緩上升。阿五瞳孔一縮,沒錯,就是這煙,與雨夜時見到的極為相像!
她仔細嗅嗅,不過味道還是不大一樣。
正當她想再瞧瞧情況時,老劉忽地歎了口氣,往後一倒。
阿五炸了毛,老劉的身影頓時和雨夜時的高個男人重合了。
所長救了她,老劉是他們的一員,阿五想,她絕不能放任老劉不管!
見老劉舉起手,又想将煙往嘴裡塞時,阿五大驚失色,飛撲上前,伸爪打飛了他手裡的煙,回身就往院子裡飛奔。
“喵!”
所長!糟了!
整個院子的人都聽到了阿五凄慘尖利的嚎叫聲,紛紛奔了出來。
“怎麼了?”
他們見阿五咬住邊星遙的褲子就往外拖,頗有些摸不着頭腦。
邊星遙稍作思索,拔腿往外跑,正好在門口和老劉撞上。
“外面發生什麼情況了嗎?”
邊星遙趕忙問。
老劉滿臉困惑:“沒事啊?”
阿五炸着毛,沖着老劉哈氣。
老劉指指阿五:“這小貓剛才沖過來,莫名奇妙地打飛我的煙,又跑了,我剛想回來逮它。”
“劉志雄同志,你不是戒煙了嗎?”舒瀚海皺了眉。
劉志雄猛然間被教導員這麼嚴肅的稱呼,這才反應過來他說漏了嘴,眼神飄忽:“額,突然又想抽了。”
阿五此刻已然冷靜,雨夜時的瘦高男人抽了那東西後,可是緩了許久才起身,怎麼老劉這麼快就過來了呢?還跟沒事人一樣。
她似乎誤會了?
唔,難道讓人變木的,不是焦糊味,而是像豬油似的那股味道?
邊星遙一直低頭觀察着小貓,見狀道:“這小貓估計是對煙味應激,沒事了,散了吧大家。”
衆人有些失望:“哦。”
劉志雄捂住了手,也趕緊開溜。
邊星遙走到舒瀚海身邊:“老劉的媽媽還好嗎?”
舒瀚海凝視着劉志雄的背影,顯然也在思考他的事:“我找時間再和他聊聊。”
邊星遙點點頭:“辛苦教導員同志了。”
“少來。”舒瀚海撇撇嘴,又歎了口氣,“我總覺得,哎,算了先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