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名字,隻不過由kyle遞過來,倒是少了“愛人”的意思,多了“情人”的意味。可惜了這杯酒……
許離沒喝,kyle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和決絕。
Terra Bar帥哥美女很多,他們穿着暴露,時不時從面前飄過,惹得許離隻好轉過身靠在吧台上看調酒師調酒。
“zephyr,恭喜你上次獲獎。”kyle舉起酒杯碰了碰桌上那杯lover,也不管許離喝沒喝,自顧自飲了大半杯。
“謝謝。”許離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直言:“kyle,這次之後别再來找我了。”
“為什麼?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許離莫名其妙,“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你。而且你有那麼多可以陪你玩樂的對象,為什麼非要在我這兒浪費時間,找不痛快?”
樂隊一首接一首的音樂震得許離耳朵疼,他不想太過靠近kyle,所以隻能盡量放大聲量,扯着嗓子說話,以保證對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Kyle:“他們隻是我發洩欲望的工具,我和他們互相利用,是你情我願的交易。但是zephyr,你不一樣,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渣男慣用語錄竟然被自己碰上了,許離想想都覺得可笑。
“所以你為什麼會覺得,一個在你眼裡幹幹淨淨的人會接受一個整天流連酒吧,在不同人身上找快感的人?”
“因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才華,你是适合一輩子走下去的人。”
“?”
你才不是第一個看到我才華的人,你甚至根本排不上号,許離腹诽道。
“看到我才華的人很多,上次獲獎以後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到我的才華,這一點我很有自信,不需要你的肯定。”面對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人,許離向來很有攻擊性,“你說你看到了我的才華,那我問你,你覺得你可以給我點什麼?是能讓我擁有更多的資源、獎項,還是能傾盡所有來支持我拍電影?你什麼都做不到,還自以為是的往我家寄東西,發消息,這不是支持,也不是追求,這是騷擾。”
“還有,你說我适合一輩子走下去,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我,說難聽點,你隻是覺得我長的還算對你的胃口,而且一直不願意跟你發生關系,激發了你的勝負欲而已。”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不放手可就不禮貌了。
許離想。
沒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風,Kyle沉默良久後,沖許離笑了笑。
怎麼着,他終于肯讓步了?
“zephyr,既然這樣,這是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kyle說着,把酒杯往許離面前推近了些,“最後一次見面,一起喝杯酒,不過分吧?”
紫紅色液體與純白泡沫分層,食用蝴蝶蘭花瓣靜靜落在上方。混着杯口一圈玫瑰鹽,許離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入口是金酒的草本辛香,随即被接骨木花的甜潤包裹,尾調玫瑰水的餘韻若隐若現,味道确實不錯。
“喝完了,我該走了。”
許離起身想要離開,隻是落地的那一刹那,雙腿一軟,緊接着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就要倒地,好在他的手死死抓住吧台邊緣不放,這才支撐着堪堪站立,不至于摔得太難看。
坐回位置後,許離不可置信的看向身邊竊笑着的kyle。
“你在酒裡放東西了?”
許離的酒量不算好,但也不至于差到一杯酒就能被放倒的程度。
此刻他渾身發熱,口幹舌燥,五髒六腑被捏在一起,開口除了呻吟聲什麼也說不出。
Kyle趁機從背後緊緊抱住許離,不安分的手從他的手指一點點網上摸,最後如毒蛇般攀上許離的頸,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難受嗎?我可以幫你解決。”
他冷笑一聲,怪不得kyle能輕易同意不再騷擾自己,原來是早有準備。想到白天瑞恩提醒要小心,自己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是太可笑了,果然還是不能小瞧人性的險惡。寒意順着脊骨蔓延至全身,kyle碰到自己的每一寸都讓許離覺得無比惡心,真想一片片将它們都剜去。
許離衣服被汗浸濕,他一把推開kyle,跌跌撞撞跑向衛生間,用手指深入喉嚨,逼自己将剛才喝進去的酒吐出來。
一抔抔冷水順着衣領往下流,衣服打濕大半,可還是澆不滅他心裡的□□。
刀,對,還有刀。
眼前迷迷糊糊,什麼也看不清,許離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那把随身攜帶的小刀,不由分說往手臂上劃去。
一刀接一刀,深淺不一,洗手台都被鮮血染紅。
在疼痛的刺激下,意識回籠,可身體的難受還是讓他備受煎熬。
該怎麼辦,這片區域是許離第一次來,醫院的具體位置他不清楚,現在外面這麼亂,貿然跑出去,萬一倒在路上,沒人看見還好,要是遇上在街上晃蕩的混混就完了。
而且kyle還在外面。
對,打電話給楊絡銘和瑞恩,打給他們,讓他們來接我。
可是找了半天,渾身上下都摸遍了都沒有手機的影子。
操,剛才走的急,手機落在吧台上了。
如果這時候過去,勢必會遇上kyle,但如果不過去,就隻能耗在這兒,不會有人來救自己的,萬一遇上别人,說不定下場不會比遇上kyle好太多,權衡利弊之下,許離還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如許離所料,kyle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像是看猴子般看着許離朝自己走來,滿臉虛僞又猥瑣的微笑,令人作嘔。
手機呢?不可能不在這裡,衣服口袋裡沒有,也不在衛生間。
許離頭像炸開了般疼痛,瞬間失去思考的能力,整個人愣在原地。疼痛暫時壓制的清醒在新一輪藥效下徹底失效,眼前幻影滋生,雙腿抖得跟篩子一樣,大汗淋漓。
Kyle玩味的把住許離的下巴,用指腹摩挲他的嘴角,笑着舉起另一隻手晃了晃手裡的手機,“你在找這個嗎?”
不知是藥效發作還是太過憤怒,許離眼前一片氤氲,嗓音嘶啞又顫抖的怒吼道:“還給我!”
“嘶,想要其實很簡單,你這麼難受,就從了我,隻要你從了我,我就把手機還給你。”
真他媽惡心。
許離強撐着冷哼一聲,“誰知道你有沒有傳染病。”
既然不給,那就算了,我自然有辦法逼你交出來。
體内的邪火燒的他快要崩潰,五感都喪失了一大半。
Kyle嘴唇一張一合,還在說着什麼,可惜許離已經完全聽不清了。他閉了閉眼,用力掐了把大腿逼自己清醒片刻,說時遲那時快,刀鋒劃過空氣發出呲呲聲,下一秒,狠狠插在了kyle放在吧台的手上,再用力拔出,血濺了一桌子,順着桌面滴答滴答往下掉。
耳邊有人在驚呼,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大叫,還有人想拉開他,可許離都聽不清了,他死死握着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撐了太久,他真的好累好累,再也撐不下去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蜷縮在角落抱緊雙腿,顫抖的舉着刀以防禦姿勢将所有人隔絕在安全距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