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楚儀也沒隻顧着給自己和小婉買,也順手幫蔺時遠挑了兩匹深顔色的布料。
出了布店,李楚儀就對蔺時遠道:“我幫殿下也買了兩匹布,回頭讓人給殿下做新衣服。”
蔺時遠嗯。
一行人便繼續在街市裡逛。
李楚儀買了好多陽城小吃,什麼鮮花餅、綠豆糕、龍須酥,雖然這些小吃她在現實生活中也吃過,但古代做的還是味道不太一樣。
蔺時遠就幫她拎着那些吃的,李楚儀則負責吃。路過一家茶水鋪子的時候,蔺時遠主動買了兩碗茶,李楚儀的那份加了奶。
蔺時遠将奶茶遞給李楚儀,“别隻知道吃,小心噎着。”
李楚儀眉眼彎彎接過那杯奶茶,然後一口綠豆糕,再一口茶。
蔺時遠陪了李楚儀幾天後就又去忙了,李楚儀真心覺得蔺時遠實在是太卷了。他都已經是藩王了,還這麼努力圖什麼?
不過李楚儀轉念一想蔺時遠卷點也好,因為隻有蔺時遠過得好,她才能過得更好。
蔺時遠私自做主攻打路武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京城,太後震怒,一連下了三道旨意讓蔺時遠立刻率領大軍退回陽城。但蔺時遠怎麼可能聽太後的,眼看路武都要打下來了,這會兒退回陽城,那蔺時遠前期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蔺時遠直接下令繼續兵發路武。
路武的地勢非常低,這種地勢低的城池最怕被水攻。蔺時遠命人挖了渠道,引長江水,借助陽城這個樞紐,直接給路武來個倒灌。
路武那邊兵力不足,其實即便足也沒用。蔺時遠這一招倒灌,那是直接水淹路武,陳朝的軍隊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路武淹了之後,陳朝的援軍也到了。前方探子來報,說陳朝的皇帝因為陽城被攻陷的事情大怒,派了整整二十萬大軍來讨。
但其實根本沒有二十萬,撐死最多八萬。
一般派兵打仗都喜歡先吹噓一下兵力,就比如當初曹操号稱八十萬大軍,但其實根本就沒有,連馬一起給他算上都到不了八十萬。
蔺時遠心裡有數,也料到了陳朝這二十萬大軍就是個虛數。他即刻下令趙岩帶着弓箭手在路武城樓上往下射火箭,春天風大,隻要點燃了一個陳朝士兵就會牽連一整片。
陳朝也沒料到蔺時遠居然不開城門隻用弓箭手,一時沒有防備,沖鋒軍直接被燒成了火海。
陳朝軍隊立刻狼狽退兵,等到第二次帶着盾牌來攻城的時候,蔺時遠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巨大的石球。陳朝軍隊的士兵順着梯子往城牆上爬,晉國的士兵就合力往下扔巨大的石球,結果陳朝的士兵上來一個砸死一個,又隻能狼狽退兵。
兩次攻城失敗,陳朝的士兵死了一半。陳朝皇帝懵了,但又絲毫沒有任何辦法。最後有人向陳朝皇帝提議,派使臣向蔺時遠議和,就說把陽城和路武給晉國了,但條件是,不準晉國再向南進攻,也就是陳朝其他的城池。
這個提議正合蔺時遠的心意,他原本也沒打算再繼續往南打。因為戰線拉太長後期補給就容易跟不上,貿然突進很容易全軍覆沒。而且,他之所以非要打下陽城和路武隻是為了給自己在皇權之争中找一條退路,既然退路已經有了,再惹陳朝得不償失。
蔺時遠進了議事殿,趙岩緊接着就跟了進來。趙岩手裡拿了封信,是京城的密報。
太後近日愈發病重,常常夢到平王他們來索命,精神狀況也不好。蔺時遠算了算那些慢毒的藥效,差不多也就這幾天了。
他随即拿起筆,還是把表面文章做足,親自給太後上了一道奏折,一則請罪,二則解釋了為何一定要攻打路武。當然,這個解釋自然是從小皇帝的利益角度出發,把蔺時遠的個人利益撇的幹幹淨淨。
蔺時遠寫完奏折之後就将奏折交給了趙岩,“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
趙岩恭敬稱是,然後立刻轉身離開了議事殿。
蔺時遠又一個人在議事殿裡處理了些公文,但心思總是聚不籠。他繼而起身走出門外向内殿的方向走去,但李楚儀這會兒并不在内殿。
蔺時遠問正在打掃内殿的婢女,“夫人呢?”
他好幾天沒見李楚儀了。
婢女立刻道:“夫人帶着小婉去廣緣寺了,說是要為殿下您祈福。”
蔺時遠便沒再言語。
李楚儀的确是去為蔺時遠祈福了,但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很想出去玩。
府裡太悶了,雖然有樂伎舞伎,但整天聽曲兒也會膩。而且陽城的街道總共就那麼幾條,李楚儀都快盤包漿了。
李楚儀其實不怎麼喜歡逛寺廟,但此一時彼一時。在這個交通業不發達的古代,旅遊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李楚儀平日裡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數,好歹有這麼一個還算是風景區的寺廟,她也沒什麼可挑挑揀揀的。
李楚儀帶着小婉在寺廟裡逛了一整天,每到一個打卡景點,李楚儀都習慣性地想要去找手機拍照,但可惜古代沒有手機,也沒有朋友圈可以發……
從寺廟回來已經是下午,李楚儀前腳才剛進府,後腳太後病逝的消息就到了。
有使臣拿了太後遺诏,李楚儀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就跟着蔺時遠以及全府的人都齊刷刷跪到了地上。
太後遺诏,封瑞王蔺時遠為輔政大臣,即刻回京。
除了蔺時遠之外,太後還封了自己娘家的兩個侄子同為輔政大臣,與蔺時遠一起共同輔佐幼帝。
晉先帝留下的四位藩王,太後殺了三個,隻剩下蔺時遠還沒來得及動手,但大勢已去。
太後在彌留之際想明白這會兒除了要依靠自己母族的人保護皇帝之外,也隻能向蔺時遠低頭。畢竟蔺時遠才是真正的蔺氏宗親,而她母族的那兩個侄子雖然也封了輔政大臣,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李楚儀沒太搞明白這些事,但所幸她也不需要搞明白,因為這些事情跟她也沒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