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祁風漾比她嘴快,“醫生,我不是男朋友。”
嗯,就是。
“我是她老公。”
“??”聞鈴瞪了祁風漾一眼,對着醫生瘋狂擺手,“不……不是,”
“哎呦,小姑娘還害羞,是新婚吧。”醫生露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挪揄道;“小夥子,你還得加把勁兒啊,别人小姑娘還不承認你呢!”
聞鈴大呼救命!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醫生也這麼八卦啊……不行,她今天就是自曝,也一定要證明,她沒有老公,隻有朋友!
“不是的,您誤會啦,他是……唔……”聞鈴嘴巴被祁風漾捂住。
“是的,您說的對。她這幾天因為手術這事跟我吵架呢。說什麼胸上有疤我就不愛她了,您說怎麼可能呢?是吧。”
“對……你說的對,有這種覺悟就很好啊,所以我跟你說啊,得多哄哄她。”醫生一邊寫單子一遍聊天。
祁風漾越說越離譜,跟醫生相談甚歡。
說的内容都快能寫成一本書,書名就叫——
哄老婆的100種方法。
聞鈴實在聽不下去,擡起腿,狠下心使勁踩了祁風漾一腳,身子掙脫開後,連報告都沒拿,就推門出去了。
“嘶——”祁風漾接過醫生遞來的紙,道了聲再見,跑出去追聞鈴。
醫生目睹發生的一切,笑眯眯的感歎道:“年輕真好啊……”
……
“聞鈴!聞鈴!你等等我。”祁風漾腿長,手長,沒用多少力氣,就拽着聞鈴讓她轉身看他:“為什麼生氣?”
聞鈴不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呢,還是故意拿她尋開心。
說朋友的是他,說老公的也是他。
她都懷疑,以他這種颠倒黑白的能力是怎麼當上編劇的。
“你說為什麼?”聞鈴忍無可忍,“中午是不是你說的?讓我把你當朋友,好朋友!那你現在又說你是老公幹什麼呢!”
祁風漾張口想要反駁,被聞鈴打斷。
“你可别跟我說什麼做戲要做全套,萬一被媽媽她們知道了的這種屁話!”聞鈴知道,她其實沒必要這麼生氣,隻是個稱呼而已,是真是假又能怎麼樣呢?
她隻是在利用這件事情,發洩她的無處安放情緒。
因為她發現。
她好像喜歡上祁風漾了。
祁風漾無言以對……因為,他确實是準備那麼說的。
但他現在看到聞鈴的這個樣子,他突然就意識到一件事情——
看不見摸不着卻又不得不去想的事情。
“我後悔了。”
“什麼?”聞鈴還在氣頭上,被他這麼一打斷,下一句要說什麼都忘了。
“我後悔了,不當朋友了,好不好?”
隔天一早,祁風漾叫聞鈴起床,兩人照舊如往常一樣生活。
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再提起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最後,祁風漾也沒有再說出任何聽在耳朵裡,會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他隻說是為了能讓醫生接受突然有個異性陪做手術,不至于在背後亂嚼舌根。
他一個大男人無所謂,聞鈴才重要。
聞鈴也接受了他這種“封建”的想法,把這件事徹底翻篇。
她也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對于有些事情,稀裡糊塗比清清楚楚更合适。
醫院内,聞鈴躺在病床上,還有一會兒她就要被推進手術室進行全身麻醉。
“緊張嗎?”
聞鈴搖搖頭,“比起緊張,我更餓。”她從昨天晚上10點到現在都是空腹,現在她好想念小龍蝦、榴蓮、漢堡包……
而且她覺得祁風漾比她看起來更緊張。
家裡帶的水在路上就喝完,在醫院又開了一瓶,現在已經見底了。
“好了,可以開始了。”護士過來催促。
“别怕啊,不疼的。”祁風漾在最後一刻,握住了聞鈴的手。
他緊張的神情惹得護士發笑:“好了,微創手術而已,很快出來。”
聞鈴感受到包裹住她的手在微微發顫,她對祁風漾笑了下之後,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眼時,已經被推到了病房。
“嗯……”聞鈴無意識哼了一下。
旁邊的祁風漾緊張的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撥開她耳邊的碎發,“怎麼了?很疼嗎?很快就會好的啊”
聞鈴失笑,麻藥都沒過,疼什麼疼。
她在祁風漾耳邊,啞聲說:“我突然想起來8天不能洗澡洗頭,到時候要臭了,你可别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