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府上進了新茶,就喊桃花過來品茶,桃花哪裡是懂茶的人,抿了一口茶誇了句好茶,别的她也想不出來。
倒是奚氏開口就問:“你與韫烨吵架了?”
桃花咋舌,幹笑一下:“夫人您知道了啊。”
奚氏颔首将茶擱在案上,溫聲細語地說:“夫妾之間有争吵在所難免,男人好面子,無傷大雅就幹脆服個軟吧。”
“夫人說得是,但……眼下恐怕是妾去尋江郎說話,他都不會理妾。”桃花想起那日晾着他的場景,江韫烨這人小氣的要死,估計進到墳墓都會記得這件事,更遑論現在去找他道歉。
再說,自己又沒說錯什麼,想着她扁了扁嘴,托着茶杯繼續喝。
奚氏看着默不作聲的桃花,心裡打定了主意。
待桃花走後,奚氏就找來子武詢問最近江韫烨都在做些什麼。
子武道:“少爺最近經常與顧姑娘一同出街遊玩。”
“他倒是挺有閑情雅緻,”奚氏哼聲,繼續問,“可還有别的。”
子武撓了撓頭,不知自己該不該說,但在奚氏犀利的目光中,他還是掏出了幾塊小木牌,上頭寫着畫舫戲三個字。
“這是什麼。”奚氏拿過木牌,上頭的字是刻出來大字塗以黑墨,旁邊的小字則塗以紅墨,瞧木牌的質地不凡料想得到價格不菲。
“顧姑娘喜歡看戲,特别喜愛紅世景唱的《梨園别》,少爺特地吩咐一定要買到,明兒個開戲,就在東渡江上。”子武老老實實的交代。
奚氏留下一塊木牌将其餘兩塊還給他說:“這一塊我拿走了,不許同韫烨說。”
子武咽了口唾沫問:“夫人,您也看戲?”
“嗯?”奚氏睨了他一眼,子武趕緊拿着木牌就告辭再不敢問。
奚氏捏着紅繩,看着精緻的木牌好一會兒,才交給身側的朝夕說:“将這個拿給桃花,就說是我請她去看戲,旁的一句都别多說。”
朝夕捏着木牌擔憂地問:“若少爺看到施姨娘突然出現,會不會更加不悅。”
“一同看戲罷了,自己的妾室難道還見不得人嗎,桃花是個有分寸的人,拿去就是莫要多問了。”奚氏雙手交疊在腿上,滿是嚴肅的說。
朝夕應聲立刻出去辦事。
不過半個時辰,木牌就出現在桃花的手上,她仔細看完上頭的字,問站在她旁邊的如照:“夫人這是要找我看戲?”
“是啊,主子您看這上頭寫着畫舫戲,方才朝夕姑姑又說讓您明日去東渡江看戲,奴婢若沒猜錯,應該是明淮園的戲。”如照托着下巴思索一番說。
“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啊。”桃花疑惑地看着,聽她這話感到意外的仰頭看她。
如照不好意思的笑說:“明淮園可是京城三大戲院之一,最喜歡在船上唱戲,奴婢是經常出去聽到的,聽說這一牌難求,更有人拿這牌子私下賣,銀兩貴得厲害呢。”
桃花捏着牌子微微搖頭嘟囔道:“原來這麼早都有黃牛了啊。”
“主子您說什麼,奴婢沒聽清。”如照好奇地看着她。
“沒什麼,既然是夫人邀請,再加上這木牌價值不菲,那便去看看吧。”看戲她倒是沒興趣,不過待在院子裡也無趣,就當換換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