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報官吧,那厮居然敢對我起歹心,叫我在手背上撓了好幾下。”桃花低頭看留着些微指甲的指縫中還有些摳下的肌膚。
要是在現代有這個證據能很快抓到人吧。
如照看桃花一直盯着指甲看,以為她是又想起今夜發生的不愉快的事,起身說:“奴婢這就拿剪子給主子剪指甲。”
“不必剪了,我洗洗手就成,你回去睡吧。”桃花起身去内屋将雙手浸在水中清洗一番,拿幹淨的汗巾擦拭幹手後回身如照還站在門口。
“還有事?”桃花問道。
“奴婢就睡在門口吧,這樣主子有事,奴婢就能立刻到您的身邊。”說着如照坐在地上,背靠着門,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睡姿。
桃花笑了,走過去拉她起來到床榻旁,如照不解道:“主子,您這是……?”
“同我一塊睡吧,這會兒我一個人也不敢睡。”這是實話,她雖然心大,但也不是那種剛被險些侵|犯轉頭就能呼呼大睡的人。
如照再三拒絕還是拗不過她,隻好睡在床榻邊沿,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夜主仆二人都沒睡着。
直至天明,桃花耳邊腦中仍是昨夜黑衣男人急促的呼吸聲與那雙駭人死盯着的眼睛,無法隻好洗漱梳妝用早膳。
桃花的眼底下是淺淺的青灰色,一旁伺候着用膳的如照亦是。
剛用完早膳沒多久,管家便說江府下人過來送些東西,幾個丫鬟就拿着好幾匹上好的布料,上品的胭脂,成色足的玉镯給桃花過目。
聽說都是江老爺給的,桃花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升官發财錢财多得無處花。
或許是桃花臉上莫名其妙的神色實在太明顯,一位丫鬟回答她内心的疑惑說:“老爺說施姨娘竟然真能說服皇上,這些都是贈給您的。”
哦……入宮和皇上提的那事是嗎?經昨晚那遭她都抛之腦後了。
讓如照将物什收下把人都送走,桃花現下更關心的是報官的事。
大陳清早就去報官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難道是碰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具體的,問顧……主子吧,我就是個奴才。”大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桃花擡眸看去,江韫烨站在大陳身旁,穿着一身官服。
二人之間有過節,江韫烨瞧問不出什麼,就越過大陳走到桃花身邊坐下,看了眼她穿着的高領衣衫又看了看日頭,說:“你院中下人去報官,昨夜院子裡遭賊了。”
官府那已經将此事全權交由江韫烨管,他大清早就敲響了好幾家遭過盜賊的人家詢問一番,回衙門那邊去拿案冊就碰到去報官的大陳一路跟回來,這會兒口渴,将放在桃花前面還沒動過的茶盡數喝完眼睛直盯着桃花等着她的回答。
桃花蹙眉嫌棄地說:“同你講有什麼用……難道那個盜賊就是你要抓的人?”
語氣從低落轉變成驚疑,在桃花的凝視中江韫烨颔首說:“皇上今日特地吩咐,此盜賊便交由我來辦。”
沒想到啊,這還能碰到一處去。
桃花沉默一下,随即道:“我丢了個玉佩,是個很貴重的玉佩,那盜賊還對我心懷不軌欲玷污我清白,不過還好沒出什麼大事,最重要的是把那塊玉佩找回來……哎,你拉我衣領子作甚?”
聽到一半,江韫烨便立刻起身一手拉開她的衣領,另一手輕輕撥開她的手,看到桃花脖頸上醒目鮮豔的紅印子,觸目驚心。
令他十分不悅的擰眉,掐女人算什麼本事,這也算個男人?
“他掐你。”便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這句話中帶着絲冰冷惱怒的氣息。
“是啊,不過我撓了他的手背,你一定要幫我把玉佩找回來啊。”他手熱,夾在衣領與肌膚之間更甚,桃花拉開他的手神情認真的說。
什麼玉佩比她的清白還要重要,差點遭人玷污這事一句話帶過,倒是玉佩連提好幾次。
“什麼玉佩,雖說是線索,可我也不知長得什麼模樣,怎麼替你尋回來。”江韫烨可謂是非常無語。
桃花想了想那玉佩的樣子,對他說句等我一下,起身提着裙擺小跑進屋,過了好一會兒出來,手裡多了張宣紙,往石桌上那麼一攤說:“呐,就長這樣。”
江韫烨期待地投去目光,看到一團不忍直視的黑墨。
“……”
“怎麼樣,現在知道了嗎?”桃花微笑地看着他問。
“你這畫的……什麼東西,簡直難以入目。”江韫烨滿是嫌棄的說着,拿起宣紙轉來轉去看。
桃花哎了一聲,替他擺正說:“是這麼看的,你到底看懂沒啊,雖然畫技欠缺了點……也沒這麼差吧。”
江韫烨無奈地垂眸側頭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差到絕頂。”
“嘁。”桃花抱胸噘嘴将頭一轉,你以為你畫的有多好看。
在二人身後,一道聲音插|進來,如照弱弱地說:“奴婢看過玉佩,能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