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肚中傳來人語:“小子你路走窄了,大不了和這小崽子同歸于盡。”
聽此,麝月猛的打了個激靈,自己吃了什麼東西,感覺神魂似是被肚子撐脹,預感自己爆體而亡,連哭帶叫,朝着周子嶽的方向爬去,“臭小子,我不想死,救救我……”
“不救,剛才還罵我奸夫的。”周子嶽傲嬌,靠着一旁的搖椅,半倚身姿,嫣然小憩。
“奸夫……啊呸,姐夫救我,我給你捶腿。”麝月拖着不聽話的四肢想要靠近他,誰知腳不聽使喚,一個趔趄栽倒地上。
“姐夫?叫天王老子也不能。”周子嶽冷哼,但是難以壓抑嘴角上揚,半息之間卻一轉無事,“此乃造福生靈的重任,你若是挨過去了,你就是饕餮;你要是挨不過去,我就告訴你姐,她挖心抽骨,以精血灌溉的弟弟是個窩囊廢。”
“你這麼這麼記仇!”麝月欲哭無淚,依然使出吃奶的力氣,吞噬那肚中黑珠,古怪的肚子,傳來聲聲怒罵。
麝月感覺肚中吃痛,自己的魂體已然被吃個精光,可是依舊強撐着。
他雖然嫌棄周子嶽,說到底他也沒有真正要過自己小命,反倒是讓自己瀕死,壓迫重生。
要不信他吧,他要不救自己,那個自稱自己姐姐的妖女那裡也交代不過去吧!
不知多久,麝月終是低下頭,再無生機。
最後變回了小林殊的樣子。
周子嶽無奈搖頭,“何必呢?”
突然,一道光芒照亮了此間夢境。
“啊!”麝月大喊着,隻覺周身光芒萬丈,原本破損的神魂似是被金色的網護着,是他?
他,又活了?
麝月難以置信看着這一切,他摸了摸肚子,似是有一顆金色的靈丹在肚中,安靜内斂,蘊藏着無窮力量。
“可還滿意。”周子嶽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麝月心驚,“次次都這麼玩我?”
“不破不立,成事在你,謀事在我。”周子嶽沉聲道,随手起了個銅鏡圍在麝月周圍,“我沒騙你,自己看吧。”
麝月看着那鏡子中的自己,瞬時拍出一掌,他不敢信,也不願信,“為什麼是我?我活了近千年,為什麼我被人傷害的時候,她又在哪裡,她那麼厲害。”
“她在找你。”周子嶽無奈道,“奈何天風之姤,無緣得見,見了也會分開。”
他也不知道那天風姤是誰算的,又求的是什麼。
周子嶽同他說了一路,這擰巴的弟弟,也就逃了一路,可是偏偏兩腿不聽使喚,像個仆人般,被周子嶽指哪裡朝哪裡。
也是累的麝月徹底擺爛,“為什麼我都吸收了那黑珠子,還是不能打你。”
“叫主人。”周子嶽随口道,麝月猛的脫口而出,“主人。”
立馬吓得他捂住嘴巴,呸呸呸,狗屁主人,奸夫還差不多。
未見路的麝月直直撞在周子嶽後背,變小的他此刻已經還沒他高,這突如其來的安靜,麝月連忙陪笑,“呵呵,我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這臭小子就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幹嘛簽契約,趁火打劫,這不欺負老實人嘛!
“我知道。”周子嶽看着他,當真是愚蠢的弟弟,“我是說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是是是,我不說了還不好嘛。”麝月跟着他,一前一後,“那個……她真是我姐?”
“真的。”周子嶽想着麝月的回憶,“世外仙姝以精血喂養你,你們有聯系的,錯不了。”
“她…為什麼把我丢了,不要我了!”麝月咬牙切齒,硬拖着周子嶽不想走。
周子嶽不顧他 ,自顧自尋找故明月的氣息,“許是穿梭位面的時候,引魂鈴被震碎了,你随同鈴心被卷入時空亂流了,所以才相差千年,她自是找不到你。”
“所以說我比姐姐大一千年 。”
“可以那麼說。”
“那她又活了多久?”
“位面穿梭一千次,仙界孤寂一萬年。”
聽着他的話,麝月想着她以精血灌溉自己的時候,“很痛吧。”
“嗯,确實。”周子嶽回應着,那心驚的一幕,恐是面紗之下藏匿她不想讓自己看到。轉言,“她很愛你,你的父母也很愛你。”
“那你愛姐姐嗎?”
麝月本脫口而出,但是又把話憋了回去。
他怎麼會耽于情情愛愛,他這個沒心肝的東西,這修仙之人沒心沒肺,什麼無情道宗優秀畢業生,自己千百年來也見過不少,可是最後為了虛無缥缈的愛情,偏偏揚言要毀了三界,這個叫三界的人好可悲……
周子嶽不禁憋笑,這小子腦子到是天真的很。下一秒,他就緩舒笑意,低眉沉思。
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