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飯、看書、睡覺,慢慢的我倆都挺無聊的,因為我也不能當着雇主的面玩兒。
她有時候就會看我無聊,會叫我去書房拿本書讀,有時候還會讓我給她讀書,有時候叫我陪她下棋。
她睡,我也坐在小沙發裡睡,後來我發現她睡的太少,我也沒啥可幹的,讀書也不想一直讀。
實在無聊她就跟我說說話,或者給我講講書裡再講什麼,但我還是覺得無聊,睡覺居多,就天天大睡特睡,坐在她的房間的小沙發上大睡特睡,也不管她。
其實願意這麼無聊的發呆在那裡,很大程度是因為我覺得在别墅裡更沒有自由,看我的眼神太多。
第四天開始,我就睡不了,因為家裡來人了,很多人來找這個夫人,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其實更多的是我不想聽,我覺得是别人的隐私,但是這樣我就更困了,一開始還能堅持不睡,後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繼續睡,
因為沒人教,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睡覺不禮貌。
偶爾這個夫人叫我去送客人,因為我不懂,我就全部叫擺渡車吧人送到大門口,我想着我要是出門就這麼出門,大家大概都一樣,都一樣的出行方式,那些人也什麼都不說,我也一直沒覺得自己錯了。
後來有一次我和夫人去别人家做客,我突然想到這件事。
問跟夫人說:“哎……咱們(去别人家做客)都是坐車來的,在門口(别墅門口,不是大門)坐車走的,可是我以前送客,都是叫擺渡車把人(客人)送到門口呀,那他們豈不是還要回來車庫坐車?”
其實夫人人很好,從來沒有覺得我過了這麼久才反應過的傻問題,而嘲笑我或者責怪我,哪怕我的問題都沒問到點子上,是完完全全的愚蠢問題。
反而她會跟老師、師兄一樣,很認真的回答我的愚蠢問題,而且我有時候思維跳躍,很多時候會莫名其妙想起來一件事,突然問出來莫名其妙問題,而且還會缺少主謂賓,但夫人都能聽得懂,還會認真的回答我。
那時候夫人說,“不會,主人家叫擺渡車送到門口,他們隻會認為這是主人特意的安排,不會再走回來,因為他們不知道主人家的用意或者安排”,然後夫人會慢慢引導我,問我,“這個時候你會怎麼辦?發現了這個錯誤”
我想了想說:“我會……趕緊聯系後院讓人告訴司機趕緊開車去門口接人。”
“那如果沒人發現這個問題呢?”夫人繼續追問。
我脫口而出:“那我也可以自己聯系司機來接我呀……”說出來,我才意識到我多笨,“哎呀,我真笨,我可以自己聯系車,那我就不用擔心他們怎麼回去了”
夫人意識到我找到問題所在了,才繼續問我:“那你為什麼會讓擺渡車送他們”
“因為我就是這麼出門的呀”我理所應當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别人可能不一樣……人跟人都不一樣”夫人繼續引導我。
“沒有……那……”我撓撓頭,真的沒意識到夫人再說什麼。
似是意識到什麼,夫人已經斬釘截鐵的打斷我的發問,直截了當的結束我的問題。
“不要想這些問題,這些問題不是你需要在意的,這些是下人的事兒,你要記住處在什麼位置想什麼問題,送客就止到送客而已”
“啊?”我還想問什麼,但是她這态度擺明了不想說,也不想我繼續糾結了。
我也就不問了,也不想了。
就這樣過了四五天吧,我也忘了幾天。夫人告訴我,我不用呆在她身邊了,可以出去玩兒。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去哪兒玩,滬市我沒有朋友,誰也不認識。
師兄嘛……也不确定他會不會有時間帶我出去玩。
所以我就很迷茫的反問“可以去哪兒玩”,夫人說“想去哪兒去哪兒”。
可是她不懂我也不知道去哪兒的憂愁。
沒人跟我玩,我出不去。所以我很失落,我就在别墅周圍轉悠,像個耗子一樣亂串(夫人說我的原話)。
因為我隻有一個手機,流量有限,也沒有什麼電腦之類的,連書都沒有,真的隻能發呆和亂轉,想到這些文字我也在感慨,剛開始那幾天我就那麼呆坐在夫人的房間裡,她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想直接打死我。
而且更複雜的是,我是被她正在分家的老公送來的。如果不是後來老師告訴我,我也不知道當時送我過去的隻有周裡(西裝男)是夫人的人,其他全部是她老公的人。
而我就那麼大咧咧的坐在那裡,當時外人眼裡正在鬧離婚、分家産的女方的卧室,這不是監視是什麼呢,當時我沒被直接打死,已是萬幸。
沒兩天就到了師兄帶我以往帶我出去玩的日子,我一直在想師兄能不能來,我在這個籠子裡很久了,我很想師兄。
但我又害怕師兄來,師兄是自由的,我不想他也被困在籠子裡。而且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師兄來找我,會遇到什麼樣的事兒,什麼樣的刁難。
因為我明明是自由的活動,但是總有一種我在籠子的感覺!
到了那天,師兄就很正常的進來,甚至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帶我出去玩了。甚至簡單到周裡(後來知道是負責整個别墅的保衛工作的隊長)也隻是問了一句去哪兒,我說出去玩兒,周裡就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打電話叫車。
我那時候單純以為他要叫擺渡車,我就跟他說我已經打電活叫擺渡車了。西裝男也隻是看了師兄一眼就放下電話,回了二樓(夫人在二樓)。我一直覺得我第一次出門順利的不像話。
我還問師兄,要不要跟夫人說一聲,師兄隻是撸了撸我的頭說,不用,咱出去見世面而已。
坐在擺渡車上,師兄輕輕的讓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拍着我,跟我說不用怕,有他在。
之後師兄就帶我出去玩,玩到很晚才回家。不得不說跟師兄玩過之後,我什麼煩惱都沒了,也不害怕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那天回來别墅已經很晚了,師兄送我到我房間的樓梯口之後還是去了二樓夫人的房間,我當時還納悶已經一兩點了他去幹什麼,但是我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隻是覺得的這個家不用睡覺嘛,怎麼燈火通明的,然後看了師兄一眼就回去睡覺了。
之後師兄每次來找我很興奮,而且恨不得每次都先去找夫人(幾次之後改為西裝男周裡),每次還特别高興,還跟我說“胖子,想吃啥吃啥,咱有錢”,而且從第一次出去玩,之後我再出去都是坐别墅的汽車了。
不論多晚我都有别墅的車回去了,而且去哪兒都有車了。
之後師兄給我帶來了很多玩具,有簡單的樂高、筆墨紙硯等等好多東西。
我很開心,因為有師兄,我不會害怕了,其實我一直很害怕,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