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特别的人,一個特别的理由,而我現在做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個大膽的的夢。
從此我寝食難安,宿夜難眠。
首先這個鹌鹑蛋太瘦了,美則美兮,太過清冷了,染上煙火氣息才好。
我開始刻意的接近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從老鄧那個老壁燈無意識的碰觸之後,她就像一個彈簧一樣,随時準備彈跳跑路。我想應該出自小時候那件事的原因,但為什麼沒有跑路,是什麼特别的原因嗎?
我帶着疑問慢慢的觀察這個孩子。
我開始在這個孩子身邊頻繁出現,不經意的,保持安全距離的接近這個孩子。
那段時間我總是帶着整個實驗室一起吃飯,一起去玩,慢慢的這個孩子習慣了我的出現。
實驗室開組會,我就坐在這個孩子身邊睡覺,然後不經意的把我翻譯好那些英文資料給她看。
我經常有意無意的出現在她身邊,就比如電腦,我會教這個孩子學着用電腦,怎麼整理數據,怎麼填寫表格。
這孩子不會投币買飲料,我在她身邊先投币演示一遍,讓她看見然後跟着學。
她不知道怎麼用咖啡機,也不要緊,我在旁邊做一遍。
不知道怎麼用打印機,我演示一遍,在裝作不經意問她為什麼不用手機打印,在給她手機安裝app的時候,教她怎麼用手機打印,順便在她的手機上一下我的電話号碼,再把電話也設置成一鍵撥打。
再然後,是吃飯的時候給她帶點東西吃。
因為她好像很喜歡吃飯。
我就這樣不經意間慢慢拉進我倆的距離,出現的多了,她總算記住我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當她知道我叫全潇之後,重複着我的名字,若有所思。
我猜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名字也叫潇,畢竟全這個姓氏比較少,而且她還沒意識到我跟全佑一個姓氏。
本來對于我的出現,這個孩子既不排斥也不接近,她總是歪着頭默默的觀察我,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撞到了她,她雖然抖了一下,但并沒有彈跳起飛。
我知道時間到了,她習慣我了。
我開始慢慢拉近我和她之間的安全距離,慢慢的教她怎麼在實驗室生存,慢慢的讓她适應接觸陌生人,慢慢的告訴她,這個世界的多樣性。
但她對我的名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傷,我覺得可能那個重要的人也叫潇的緣故。
所以我讓她叫我師兄,淡化名字對她的影響,讓她忘記名字帶來的特殊記憶點。
其實她這種行為心理學叫逃避,逃避了特殊的記憶點帶來的心理暗示。
但我并不在乎,我在心裡默默的計算着時間,并在心裡劃了一個句号,等着她掉進來。
全佑的專家公寓給了楚飛,楚飛一直住在公寓裡。
有時候我就會陪着楚飛回去,我說全佑托我照顧她,她真的很好騙,就這麼傻傻的信了。
但這一次我真的很感謝我自己,如果錯過那次陪她回去,我也許要花很久才能打開楚飛的心扉。
去專家公寓樓的路上有留學生公寓,我和楚飛像往常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因為那天實驗室結束的晚,我們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警車的警笛響徹四周,警察闖進留學生宿舍,警示燈照亮我的雙眼。
我心裡很煩,估計又是留學生搞事了,前邊肯定戒嚴了,又要繞路。可回頭看見楚飛的那一刻,我知道這個孩子的夢魇一直都在。
她睜大着雙眼,站在那裡,像丢了魂一樣,我驚覺這個孩子應該想起來以前的事兒了,我捂住她的雙眼,不停的說話,企圖喚回她的理智,可是沒有用。最後沒辦法,我抱住了她,把她的頭靠在我的胸前,用雙手捂住她的耳朵,不停的喊着楚飛。
楚飛終于有了反應,我不停說着安慰的話。
終于她看向了我。
我告訴她,以後我來捂住你的眼睛,你捂住耳朵,我們向前走三步,這件事就結束了,這件事就不會在困擾你了。
我捂住她的雙眼,她乖巧的捂住耳朵,我們向前走了三步,我算好了距離,她的最後一步落在我的懷裡。
我輕輕抱住楚飛說“過去了,就像痛痛可以飛走一樣,所有的悲傷也會飛走的”。
那時候我經常在監獄裡聽見,中國的大使跟犯病的楚飛說,痛痛飛走了,阿寶,要健健康康的活着,阿姨會來接你出去的。
因為那時候楚飛經常傷痕累累,總在說痛,但其實她也不知道那個痛到底是心理痛還是身體的。
我抱着楚飛,楚飛楞了一下,我繼續抱着她說了很多安慰的話。
很久之後楚飛才開始掉下眼淚,然後抱着我放聲大哭:我有好好生活,好好吃飯,好好長大,你為什麼不來接我?你說過會回來接我的!為什麼不來!你也要跟媽媽一樣抛棄我嗎?
我抱着楚飛,不停的撫摸着她的後背,不停的叫着阿寶,阿寶乖。
漸漸的楚飛恢複了平靜,我捧着她的臉看向警車,此時正好鬧事的留學生被警察抓走了,告訴她,壞人已經被抓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