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飛的世界裡,其實這件事是這樣的
那天師兄送她回去,她倆一直慢慢的走着,中間隔着兩三步,師兄給她講一些有趣的事兒。
楚飛的世界一直很安靜。
此刻她師兄的說笑充斥着她安靜的世界。
可突然警笛響起,警示燈不停的閃爍,那些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就像那天一樣。
那些高大的黑人攔住她,撲向她,她拼命的反抗,她想起來大哥教她的那些東西,但是她打不痛這個人,她甚至就像給她撓癢一樣。
楚飛絕望了,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最後耳邊突然響起大哥的聲音“阿寶,你要堅強,任何時候都要堅強,就算沒有了大哥也一樣”。
她想起來她用頭上的木簪子,然後發瘋一樣用簪子狠狠的戳進了那個黑人的頸動脈,一下兩下三下,滾燙的血液噴湧而出,噴在她的臉上。
“阿寶,殺一不能警百,斬草要除根,不然别人還會再一次欺負你。”
楚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木簪子直接紮向離她最近的另外一個黑人的眼睛,還有他的左肩的穴位,讓他不能動彈,然後去拿他身上的槍。
這個時候在另外一邊的黑人驚恐的叫着,楚飛扭頭看了還剩一個黑人沒解決,但其實楚飛的世界什麼聲音都沒有。
但她知道有個人在尖叫,拿起那把biubiu,開搶,這些大哥已經教了無數次。
射擊!
但是體力不支隻打到左胸,沒有擊穿心髒,楚飛連手槍都拿不住了。
然後楚飛晃悠的看着四周,最後倒地。
在楚飛最後的記憶裡是轟鳴的警笛,和不停閃爍的警示燈。
然後一群外國人穿着警服跑來,耳邊是打黑工的餐廳老闆的慘叫,之後就是漫長無止盡的黑夜。
現在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四周警笛轟鳴,警車上的警示燈不停的閃爍。楚飛的世界仿佛又陷入了黑暗,可這次不一樣,黑暗迎來了光明。
有人捂住她的雙眼,捂住了她的耳朵,告訴她,往前走三步,這件事就結束了,這件事就過去了,這件事就不會在困擾你了。
然後有人抱住了她,她仿佛又看見十歲時大哥的那場煙花在空中綻放。
她的世界變亮了。
她喊出憋在心裡無數次的話,我有好好生活,好好吃飯,好好長大,你為什麼不來接我?你說過會回來接我的!為什麼不來!你也要跟媽媽一樣抛棄我嗎?
他等着她哭完,讓她看着那些壞人被抓人,然後告訴她:那些壞人被抓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全潇的懷抱就是十年前林潇給她放的那場煙花,打開了楚飛黑暗的世界,告訴她,那些壞人已經被抓走了,不會再來了。
就像全黑的天空,綻放了煙花,點亮了沉靜的心一樣,楚飛她見到了一絲光亮。
而且她也早就回國了,這裡她有了新的爸爸媽媽,新的弟弟妹妹,新的哥哥。
現在還有師兄。
她的大哥不會回來了,夢已經碎了,可她還在等,等着那個不可能的夢了。
他的大哥已經走了,在她們分開的夜晚,不會回來了。
大哥說過她和他一定會死一個的,大哥希望是他,可是楚飛希望是自己,因為活着太痛苦了,尤其是在那個地方,太痛苦了。
可他們總在不停的告訴她,阿寶,痛痛飛走了,很快就不疼了。
可是太疼了,那種痛徹心扉的疼,太疼了。可是她不能說,現在的爸爸媽媽會痛,弟弟妹妹會痛,連新的哥哥也會痛,她不能說。
現在她可以說了,她的天空被點亮了,黑暗的天空開始慢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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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之後,我發現楚飛真的像我展開了心扉,呵,還帶是我,自從那次我靈機一動說出那句話,這個孩子真的開始接納我了。
你捂住耳朵,我來幫你捂住眼睛,我們往前走三步,這件事就結束了,就不會在困擾你了。
之後我開始帶着楚飛四處溜達,我不想她總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裡,而且美麗的花要四處綻放才有意義。
很快這朵花引起了很多的注意,我在想是時候開始我的計劃了。
空蕩的房間裡,全潇蜷縮在角落裡。
我在夢中反複低吟,我有一個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兒,需要楚飛幫我完成。
我開始一個大膽的計劃,人總是喜歡單純而美好的東西,楚飛便是這樣的人,心理學上有個定律,人一旦被一個合理的假設說服,就不會在追尋這個假設是對是錯,中國的孫子兵法也會類似的計謀,用一個合理的計謀掩蓋真正的計謀。
從現在開始楚飛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