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全潇也看到了姜森，下意識一個回身，把楚飛擋住，就要跟朋友們回去。

朋友們奇怪的看着全潇，但還是跟着轉頭要走。

姜森感覺到瞬間頭頂被炸開了，沖動的走過去要去拉楚飛，隻是剛到全潇身邊，就發現全潇把楚飛的頭靠在他的胸口，捂住他的雙眼，并且雙手死死的捂住楚飛的耳朵。

“姜森，你難道想讓楚飛對你害怕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會害怕的。她一旦害怕，之後她都會恐懼再見到你的，你明知道她經曆過什麼！你還要這麼做嗎？”全潇非常小聲喝止了姜森。

姜森看着楚飛想到了什麼，露營那次，楚飛的小儀式，每當她害怕的時候，就會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所以……最終姜森還是怕他現在的模樣吓到楚飛，選擇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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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偶遇，姜森又頹廢了好幾天。直到一次跟表哥的聚會上，遇見當天跟全潇一起玩的幾個人，姜森再一次的陷入深淵。

全潇那天是邊談生意邊玩兒的，那天的人也是姜森表哥的朋友的朋友，表哥的朋友圈都是些老城的人，姜森自然之前不認得。

而之所以在這裡遇見，那就是各懷心事了。

因為那些人認識滬市有名的姜氏獨子，全潇那天的表現太奇怪，所以這些人又多放打探，終于通過姜森表哥的路子再次見到姜森。

老城之人，自然是在商圈摸爬滾打好久了，自然可以不着痕迹的提起那天的事。

然後幾個人說起全潇對楚飛的教育，全潇在帶楚飛出來之前，事先已經跟他們打好招呼，也做了說明，帶她來就是為了讓楚飛有男女之别，就連寶石小熊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寶石小熊，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楚飛淡了對全潇的喜歡。

幾個人無意中透露出，楚飛已經不止一次跟他們吃過飯，但楚飛好似真的不知道喜歡是什麼，隻是特别依賴全潇。

姜森自始至終沒開口，躲在角落喝悶酒，不發一言。

其實姜森知道，全潇很多時候都會在聚會之前特意說，要讓楚飛有男女之别。楚飛或許是年幼的經曆太過不好，她很害怕那些看起來很兇悍的人，但這個“人”楚飛沒有特意的男女之分。所以有些時候，楚飛隻是警惕男性，如果這個男生在楚飛的評價體系裡是安全的，也就是楚飛覺得他們打不過自己，那麼她就不懂這中間的界限是什麼，比如什麼是性騷擾，什麼是善意的碰觸和善意的言語，什麼是惡意的，她不明白這個界線。

當然，姜森也明白寶石小熊的意義，全潇早就說過了，就是為了讓楚飛能夠更多去接觸人，學會怎麼跟人相處。

所以他從來無話可說，他也沒有權利或者沒有什麼立場去阻止全潇做的這些事兒，因為這些事兒都是為了楚飛好，所以他沉默。

幾個人看着姜森的表情變化，明白姜森是喜歡楚飛的，确定了之前的猜測，然後幾個人對視一眼，心裡有了計劃，就有意無意的又提起一件事，那就是那天全潇喝醉了，是楚飛送他回去，還在酒店照顧了醉酒的全潇一夜。

果然……幾個人看到姜森的表情，明白猜對了，壓對寶了。

姜森的表哥早就是分公司的領導，自然不能喝太晚，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商務人士，自然也不能喝太多，喝太晚，大家都是淺嘗辄止。

所以這個局隻有姜森喝醉了，在廁所吐的一塌糊塗，表哥在一旁照顧他，并且提前結束聚會，趕走了那些人。

表哥靠在門外，看着姜森在裡邊洗漱，無奈的歎口氣：“既然這麼喜歡，就好好的追人家，人家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需要好好保護，好好呵護，如果你能像全潇一樣處事圓滑，照顧好那個女孩，就好了。”

姜森擦擦嘴，不耐煩的說：“誰說我喜歡她了。”

表哥歎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看看你自己的表情，你就應該知道這些人是故意攢局遇見你的。那天那件事他們猜測你喜歡楚飛，這次故意攢局遇見你，有意無意的提起楚飛，就是在看你的反應。看到之後，才才故意一步一步的說出那些話，都是在試探你喜歡喜歡那個女孩的程度，最後他們确定了，才會在最後說出那晚的事兒，你可以放心，全潇真的和楚飛沒什麼，他們有證據，而且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激起你的男人心，他們等着你去找他們問清楚那天的事兒，然後以此讓你欠他們人情的。傻瓜，别落了圈套，吐了就該醒酒了，趕緊走吧，怪不得人家女孩不喜歡你，活該。”

“而且别再傻了，你是姜家唯一的獨苗，多少雙眼睛在看着你，你自己想想，今天這件事就是個教訓，之後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事兒，你不是小孩子了。”

姜森煩躁的在水龍頭地下漱口，可在不經意的擡頭瞬間，看到了自己的表情，一瞬間愣住了，他知道表哥說的沒錯。

他眼中的羨慕無處躲藏。

他太羨慕了，羨慕全潇跟楚飛幹幹淨淨的關系，羨慕全潇對楚飛的重要程度，羨慕全潇跟楚飛相處的親昵。

他太羨慕了。

他知道他們幹幹淨淨，他怎麼會不知道，但凡全潇有一絲逾矩，楚飛都不會對全潇如此親昵。

可他快被楚飛跟全潇的親昵，還有楚飛對全潇全身心的信任折磨瘋了。

姜森看着鏡中的自己，在心中喃喃自語。

“楚飛，你為什麼要這樣，你這麼幹淨，幹淨到我無法直言我的喜歡，我怕我的（世俗）喜歡玷污了你，可我不受控制的喜歡你，怎麼辦，怎麼辦，我太羨慕了，怎麼辦，任何人都能看見我眼中的羨慕。”

“楚飛，你能看見嗎？你能多靠近我一些嗎？”

“楚飛，你能多靠近我一些嗎？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靠近你，你的冷漠讓我無處躲藏。”

“而且我怕我的暴躁傷害了你。”

“你是我的珍寶，我既想要保護你，又怕我的靠近會傷害你。”

…………

隻收姜森心中的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以後會有更多這樣的事兒，那……我如何能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