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華跟苗懿按照約定打算在榮天堯那邊完成催眠之後去接楚飛,可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的,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趙清韻的貼身助理。
這個公寓本就是滬市的有錢人的聚集地,看見趙清韻貼身助理并不算稀奇,隻是她站的這個角度……很耐人尋味。
略微思索一下,孟繁華覺得來人應該是找自己的。
孟繁華依稀想起最近的傳聞,趙清韻應該在療養院接受治療,她的精神好像在确認了楚飛不是她的孩子之後出現了問題,特别是之後得知楚飛因為過敏住過icu的時候好像更嚴重了,趙家把趙清韻送到了療養院。
隻是孟繁華很好奇,誰會這麼刺激趙清韻,本來她去參加裕風雨的聚會是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嚴重了……
孟繁華用身體擋住趙清韻助理的方向,讓自己的助理帶着苗懿先走,自己則走向另一邊趙清韻的助理那邊。
遠遠的跟着助理左拐右拐看見了趙清韻站在另一邊。
“你有話跟我說?”孟繁華走近後問。
趙清韻點點頭,然後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說:“她應該最近會見你,也許你需要這個。”
孟繁華拿着文件,觀察了下四周說:“為什麼?”
“我不想看見她痛快。”
孟繁華搖搖頭說:“她畢竟是你媽媽,你沒必要這麼針對她,當年的事兒,也不能全怪她。”
雖然孟繁華在勸趙清韻,可拿文件的手一點沒遲疑。
趙清韻也不想理孟繁華,反正他這種人肯定會利用好這份文件的,既然他已經拿了,怎麼用她也并不關心,給了文件就打算開車離開。
這麼短的時間孟繁華已經打開了文件掃了兩眼,瞬間慌張,連忙走過去攔住趙清韻。
“你!你!”
孟繁華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連一向能言善辯的他都結巴了,他沒想到這對母女的仇恨可以這麼深,開口想勸趙清韻,可趙清韻的苦楚,他身為一個男人也可能無法釋懷,最終隻能結結巴巴的問趙清韻,“這份文件你沒有給其他人看過吧。”
“别害怕,能拿出這些東西,我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你把它用在該用的地方就好了。”趙清韻雲淡風輕的說。
孟繁華不可置信的看着趙清韻,立刻上去攔住要走的她,覺得她根本沒清醒,擔心她作出傻事,或者已經給人看了這個文件,厲聲質問:“你知道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意義!你可以不在乎你母親,你難道想要趙家死嗎?趙家完了你也什麼都沒有了,你現在享受的生活都沒了!你以為你還能這麼悠閑的做美容、逛街嗎?你是不是……”
沒想到,趙清韻轉頭看向孟繁華,她的眼神讓孟繁華震驚了,那不僅僅是仇恨、悲傷,那種複雜的眼神讓孟繁華的質問止住了聲,同時也愣住了。
“我知道,你隻管把文件給她,你不用擔心我做傻事,我早就該死了,而且我已經膩歪現在的活法了,不如死了好。”
趙清韻說着,收住開車門的手,關了車門向孟繁華走去。
孟繁華則被趙清韻的眼神吓到,愣在了原地,等他回過神注意到了,趙家來尋趙清韻的保镖已經沖上來,擒住了趙清韻,趙清韻正在拼命的反抗。
苗懿跟着趙家的保镖過來的時候就見到這麼一副場景,趙清韻拼命的反抗趙家的保镖,一邊她的助理正在好生規勸趙清韻去治療,不要再胡鬧了。
孟繁華愣在原地,趙清韻拼命的撕扯孟繁華的衣服,大聲的問:“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最後,孟繁華狠心将趙清韻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拉掉,面露同情之色的看着趙清韻說:“清韻,你清醒點,阿寶不是那個孩子,你……你回去治療吧,不要……不要在這麼瘋下去了。”
孟繁華說着說着就哽咽了,眼中似乎有熱淚盈眶。
等到把瘋狂的趙清韻送走,苗懿才走向孟繁華,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鋼鐵一般的孟繁華都眼含熱淚,趙清韻又是這幅樣子,心中已經有了大概,可憐趙清韻天之驕女變成如此模樣,大家族的愛恨情仇竟然如此……
苗懿走過去把頭輕輕靠在孟繁華身上,呢喃着,聲音又小又蘊含無數悲傷。
“親愛的,趙清韻……怎麼……”
孟繁華握住苗懿的手,輕聲安慰到:“寶貝,别怕,清韻隻是……太想她的女兒了,不過……”孟繁華語氣一轉,聲音中滿滿的冷意,“等接了楚飛,不要叫楚飛在看見她,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障楚飛的情緒和安全問題,楚飛是咱們的防身符,丢了她,你我都死定了。”
苗懿點點頭,心中明白現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孟繁華跟日本合作了,财團想要東南亞,而且财團也想要掠奪亞洲這點資源,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楚飛都是他們的免死金牌。
畢竟蘇才太成才了,他會成為他們的保命符,隻要他們握着楚飛這個底牌。
而且……苗懿偷偷的想,趙家這個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了,趙清韻當年那個孩子另有隐情,而且很有可能這就是當年趙家不惜一切代價,對楚家趕盡殺絕,對親生女兒這麼狠心的原因。
孟繁華則在心中感歎,果然最了解兒女的是父母,趙家這場戲他必須在裕風雨隐身這段時間演好了,而且……他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其實他也是剛剛明白一件事,是他在看見趙家保镖的時候明白的,這場戲與其說是趙清韻演的,不如說是趙母導演的,她太了解女兒了,她在給女兒希望,讓女兒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