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宿主當前任務進度為百分之七十,任務剩餘時間為十天。】
謝伊一行人入了城後,先去了姜氏藥鋪去認親戚,随後藥鋪管家罵罵咧咧的将人帶到了後院。
一到後院,管家的表情就迅速恢複恭敬,他讓下人拿來提前準備好的衣物,對謝伊說道:“小姐,夫人都吩咐過了。”
“您跟您的朋友換上衣服,從後門出去,繞小路,就能回到謝府。”
“好。”
片刻後,身着簡樸布衣的幾人清一色的變成藥鋪的店小二,五人推着輛裝藥車,從後門離開。
謝伊在回程的路上傳信給了家中爹娘說明了大緻情況,她娘這才知道她出了門一直不再家中。
了解情況後姜山梅當即讓人給他們做了份遠方親戚的文書入城,也就有了剛剛城門口發生的那一幕。
姜氏藥鋪本就是姜家為了家中生病的姑娘,也就是謝伊才開的一間店鋪,經常會去謝府送藥,他們一行人借此名義過去,并不算突兀。
“誰?”
“姜氏藥鋪來給謝府送藥。”打頭的小二低頭對攔人的紅衣侍衛恭敬道。
謝府周圍在好幾天前就圍了一圈大理寺的侍衛,美名其曰是為了保護小謝大人免受賊人侵擾,實則隻是為了監視她。
那日柳月雖然扮成她的樣子暫時瞞住了大理寺的人,但她一直以養病的名義在府内拒不外出,齊峰想要抓她的把柄,便日日派人看守着。
看來大理寺這個就算是天子直屬的地方,齊家也安排了不少人進去。
侍衛繞着推車轉了一圈:“打開看看。”
“還有你們幾個,頭擡起來。”
“之前不都是三個人就夠了,這次怎麼這麼多人?”
謝伊跟對側的賀飛洲拉開車上遮蓋的麻布,擡頭讓他們檢查,領頭的小二讨笑着朝侍衛解釋:“這幾個是新來的,老闆說帶他們熟悉一下路。”
“看着是臉生。”
一個侍衛扒開上面的一層藥材揉搓,另一邊的人拿着長槍朝藥車幾個地方刺入。
“沒事了,進去吧。”
“好嘞。”領頭小二蓋上麻布,示意幾人趕快推車進門。
謝伊推着車側的把手,重新低下頭往前走。
車一步步進入門内,馬廄老闆跟宋書走在最後,正當兩人要完全進去前,侍衛的聲音又忽然響起。
“等一下。”一杆長槍瞬間搭上馬廄老闆肩側。
“腳步輕緩,走路無聲,還是個練家子?”
馬廄老闆一下子握緊袖口的衣邊:“是、是。”
“武功不低啊。”那侍衛走上前眯了下眼:“你們藥鋪請個練家子當店小二?”
這話一處,圍在車前的其餘四人都相互對視了一眼,宋書、宗其跟賀飛洲都有過在人前僞裝的經曆,這點自然而然的就會注意,謝伊剛入門學武,本身就看不出什麼。
隻有馬廄老闆被人看了出來。
“這個……”店小二哎呀了一聲上前:“你也知道,我們姜家藥鋪不缺錢,就是給謝小姐送藥的。”
“謝小姐要的藥材都珍貴,請個會武的也是為了妥當。”
“況且,”他走近後從袖中拿出錠銀子塞給侍衛:“這是姜氏那邊的一個遠方親戚,人家給了錢,也得照顧一點不是。”
“咳。”侍衛不着痕迹的把銀子落入腰間束帶處:“行了行了,走吧。”
随着側門關上,一行人終于走進了謝府。
“沒想到如今回自己家還要這麼費事。”藥車離遠停下後,賀飛洲走到謝伊身側,懶懶的說。
謝伊側頭看他:“情況特殊,暫時隻能這樣。”
“哦。”賀飛洲聽見她的回答眸光閃了下,對面的宋書則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賀飛洲注意到他的視線,擡眼勾了勾唇。
宗其左右看着兩人,心底無聲呐喊,主子你快來啊!
他偷偷監視兩人,下一刻,兩人的目光又全部移向他。
宗其:“……”
“聶藍今昨夜以送書的名義已經進了謝府,現在應該在我的院子裡住着。”
謝伊沒注意到這群人的暗流湧動,當即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行動:“賀飛洲,你帶他們先去我的院子裡找聶藍。”
“那你呢?”
“我……”她垂下眼:“我現在要去先去見一個人。”
……
謝伊跟幾人分開後,就按照系統地圖上的路線,再次隐秘出了謝府。
出口處有一輛馬車一直候着,見有人出來上車,車夫沉默着上馬開始行駛。
“嘉淩山莊。”
“是,小姐。”
嘉淩山莊離這裡并不遠,車夫在小路上一路奔馳,不過半個時辰,馬車就停在了一處涼亭外。
謝伊下車走入涼亭,車夫再次駕車離遠消失。
片刻後,一道輕微的咔嚓聲在涼亭底部響起,地面上的紅棕木闆向裡側伸縮,露出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階梯。
謝伊從階梯口下去,人影剛剛在地面上消失,木闆又重新合上,看不出一絲縫隙的痕迹。
樓梯口往下是一處幽暗的長廊,謝伊緩步通過長廊,盡頭處再次出現一片向上的階梯。
從階梯出去,她重新回到地面上,面前是一扇朱木大門,門口的牌匾上寫了四個大字:嘉淩山莊
謝伊擡頭看了一眼,随後上前拍門。
門内很快有聲音傳過來:“來了。”
“小姐,請問你找……?”
“夏侯月。”謝伊将手中的玉牌遞給她。
“原來是夏侯小姐的貴人,”那年輕婢女看了眼令牌又遞還回去,她伸手請人進門:“是謝姑娘嗎?”
“夏侯小姐日日都在念叨您呢。”
“嗯。”謝伊輕嗯了聲,随着婢女的腳步從走廊穿過去。
走廊外的花園裡開着大片大片的海棠,即使在這個季節,海棠花也開的極豔,昨夜下了雨,有清露凝在花瓣上,更襯的其嬌豔欲滴。
婢女轉身穿過一簇伸出到走廊下的花枝,低頭朝謝伊說道:“從這裡過去,就是夏侯小姐的住處了。”
“她這幾日一直在這裡沒出去嗎?”
謝伊已經透過相映的樹枝縫隙看到了她坐在院下的身影。
“是的,夏侯小姐一直跟齊小公子待在這兒。”
沒出門?謝伊眸光微動,她側頭對婢女說道:“我自己過去吧。”
“是。”
走過海棠花枝相交搭成的一條小道,謝伊擡手佛開眼前的樹枝:“公主。”
“謝……”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夏侯月聽到聲音緩緩起身,她轉身找人,看到左側的身影後彎了彎唇:“謝伊。”
“回來了。”
“嗯。”謝伊走上前把手中的糕點放在石桌上,她在另一側坐下:“路上買的,之前聽你說過這家。”
夏侯月眼眸輕動了下:“是專門給我帶的嗎?”
謝伊淺彎了下唇角:“對。”
齊然這個時候也恰好從外抓魚回來,他看見謝伊,抱着懷裡的大鯉魚忙跑過來:“謝姐姐。”
他目光掃向桌上粉色的米糕,微微睜大了眼:“新口味的糕點嗎?”
“不是給你的。”夏侯月看見他的視線将糕點用手臂輕輕推到一側,她微眯眼看他:“身上髒死了,你離謝……一一遠一點。”
“……哦。”齊然抿唇往後退了退。
“沒事。”謝伊輕笑了下看夏侯月一眼,對齊然道:“糕點有你的份,不過你要先去洗一洗才能吃。”
齊然擡眼試探性的看向夏侯月,夏侯月冷哼一聲沒理他,他便大着膽子朝謝伊點頭:“好!”
“我現在就去洗。”
“對了,謝姐姐晚上要吃魚嗎?這是我抓的。”
謝伊搖了下頭:“下次吧,今天沒什麼時間。”
“嗯好。”齊然聽到她的話也沒有氣餒:“那下次我再給謝姐姐抓。”
他說完,看到謝伊點頭,便笑着轉了身回屋去清理。
“不是說隻給我帶的嗎?一一,你偏心。”夏侯月拆着糕點,溫聲不滿的控訴。
“他是你親弟弟,給你的跟給她的有什麼區别。”
“那也不一樣,我跟他……”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聲音一下頓住:“你……”
謝伊從未告訴過她齊然跟她的關系,表面是她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才對。
“我怎麼知道的?”謝伊擡了下眉看她:“聶藍,這個名字你應該認識吧。”
且不論上次她受傷聽到過的那一片段的對話,在聶藍說她的另一份軍令牌來自夏侯月時,很多事情就已經清晰了。
夏侯月上次莫名受傷的額頭,為何幼時會住在那處寺廟的原因。
齊家手裡的三塊令牌,齊盛一塊,越宇号上一塊,那還有另一塊應該在哪兒?
在齊太後手裡。
上次夏侯月跟她一起去寺廟除了是同她去找人,還有一個目的恐怕就是拿令牌。
夏侯月是出生時就應該被送走了才對,可她卻說她幼時在寺廟住過。
寺廟裡太後現在能養一個齊然,那以前是否也養過夏侯月呢?
這是她能從太後手裡拿到令牌的原因嗎?
謝伊坦然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原來是她告訴你的。”夏侯月怔愣過後,唇角柔和的笑了下:“我跟她曾經是朋友。”
“她昨日來向我拿令牌,我已經給她了。”
“那日……也算是利用了你,抱歉。”
“我說過了,公主不用再向我說抱歉。”謝伊微微傾身湊近她:“我今天來這裡,隻是想問公主一些事,希望公主如實回答。 ”
夏侯月擡眼跟她對視:“一一想問什麼,我都會說的。”
“迷魂香是你委托黑市送的?”
“……是。”
謝伊:“你在為……”
夏侯月:“我是在為皇帝兄長辦事。”
“不,”謝伊搖了下頭:“你實際上是在為聶藍辦事,是嗎?”
夏侯月當初也在那艘越宇号上。
炸船是誰的主意呢?聶藍。無論是畢為還是令牌,都是她在設局做計劃。
皇帝在這裡面的作用是什麼?阿姐說皇帝的目的是為了利用此事扳倒齊家,他為什麼一開始就能笃定此事在針對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