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楚殺了最後一個人後開始快速朝南而去,地上有些許零碎的馬蹄印和腳印,申楚看了一眼,快速判斷方向朝西走。
她跟謝伊分開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方才那聲狼嚎在山林中清晰可聞,申楚聽到了,腳步也越來越快,幾乎已經變成了道殘影。
那個人,那個讓她眼熟的人,如果他們抓謝伊是為了這個目的的話,她必須要趕快找到她才行。
朝西側一路順着山林向下,申楚鼻尖開始隐隐聞到血迹,她擡頭敏銳的注意到這兩邊的樹上有飛镖的刻痕。
沿着刻痕的方向繼續往前,走到一處時痕迹又忽然斷開。
她壓着眉頭快速判斷方位,不一會兒,就在前方看到一匹藏在樹後的馬,是謝伊的馬。
但是謝伊不在。
就在這兒附近。
申楚當機立斷立刻往回走,越往下,積雪的痕迹就越少,也就不能通過腳印來判斷方向了。
她回到那處飛镖痕迹斷開的樹旁,按着刻痕的位置跳上樹,她是從這兒往下看的,如果遇見了狼,最可能逃的方向是哪兒?
視線中落入一處斷崖。她定了定眼神,就在這兒。
斷崖旁側還站了兩個人,申楚認得他們是陪謝伊一起的沈玉和宋書。
他們都找過來了。
申楚跳下樹向斷崖一側跑過去,到的時候,方才那兩人已經順着斷崖跳下去了。
有血迹。很濃重的血迹。
申楚的眼皮無端跳了下,她蹲下看向懸崖邊側拍在碎石裡的爪痕,謝伊在這兒跟狼有過争鬥。
并且,她受傷了。
申楚眸中情緒沉寂看不清晰,她抽出刀插.入碎石縫裡,下一刻,整個人也從崖邊跳下。
……
“這小娘子的藥真不錯啊。”
“你也不想想她是誰?”
“也是,謝府家的商戶遍布昱朝,有錢自然用的都是好東西。”
“啧。你說要不我們别把她弄走了,直接問謝府要錢行嗎?”
“你想什麼呢?”中間的男人猛的拍了方才說話那人的頭,“要錢不要命?”
“等把這波女人送過去拿到解藥,我們就能停下休息一段時間了。”
“到時候大哥你可得請咱們兄弟幾個喝酒吃肉!”
“……”
這波?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了聲響,謝伊緩緩動了動眼皮,她微微睜開眼,昏暗的光一點點落入她眼中,腦中逐漸恢複清明。
身體在颠簸着向前移動,鼻尖跟面前粗粝的麻布摩擦,引起一陣微微的刺痛。
她被綁在了麻袋裡。
還是被抓了。
并且似乎抓的不止她一個。
抓的都是女人……他們想幹什麼?
謝伊沉眉思考,習慣性的去摸手上的戒指,然而她才剛動了下手臂,肩上的瞬湧上來的疼痛即刻讓她停下倒吸一口氣。
她低頭往肩側看,沒有上藥,他們隻是粗暴的用紗布将她的傷口纏緊了來止血。
前方的聲音還在繼續。
“是不是快到了?”
“從這兒繞過去就到了。”
“嘶——”左側拉闆車的男人扯動腹部的傷疼的驚呼了聲,他扭頭看一眼謝伊抱怨道,“誰查的謝家二小姐弱不禁風的?今個不但差點跑了,還讓兄弟們幾個都因為她受了傷。”
“要不是老大有先見之明給她身上撒了吸引狼群的藥又提前做了埋伏,我看今天這娘們說不定還真能從狼群裡逃走。”
狼群也是他們幹的。
謝伊眸底沉了沉,她說怎麼就那麼巧,剛出來就碰上狼。
“砰。”
闆車往後一退突然停下,謝伊的身體由于慣性向前,肩膀的傷口跟麻袋摩擦激起一陣顫栗的疼,她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到了,把人弄下來吧。”一直為首的老大這時候才出聲。
他也被謝伊傷到了,隻不過比起其他幾人,他是受傷最小的,隻手臂被箭劃過擦破了些皮。
右側的手下聽到他的話應了聲就去拉裝着謝伊的麻袋。
麻袋上方的光線忽然透進來,謝伊瞬間閉上了眼。
謝伊感受到自己被人拉着手臂拖出來,她額角疼的不住的往外冒汗,臉上的表情卻始終保持着平靜。
“等一下。”左側那人看見謝伊的臉色擺手讓右邊的人停下,他蹲下身測探她的鼻息,“别把人搞死了。”
謝伊此刻的模樣實在太難看了,整張臉上都完全失了血色,唇角幹涸,唇色發白,如果不是還有輕緩地呼吸,猛地看一眼還真以為人死了。
左側那人探測完确定沒事才起身,為首的老大看見她的臉色也皺了下眉,“背着她過去,等會兒給她上點藥,人死了就不好交代了。”
右側那人不情願,他才剛得這麼好一瓶金瘡藥,“行吧,知道了。”
現在他們手裡也隻有從她那裡搶來的藥。
他把謝伊調整了姿勢背上,謝伊閉着眼,但腦海中卻一直跳動着這幾個人的氣息。
他們先是走過了一條長廊,接着下了樓梯,樓梯之後又是一條長廊。
謝伊看着氣息的移動方位,同時也判斷着不同方向行進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