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瞬間刺入又抽出,溫熱的血噴灑在謝伊指尖,她頓了下,身影又消失在原地。
力氣不足,就隻能用身法來湊。
謝伊的速度很快,靜息訣在她體内不停運轉,隻見一道影子在左右驚疑觀望的守衛中來回,不過片刻,左側的人就已經全部倒下。
應天同時也解決了另一側的人,雖然身上受了傷,卻依舊不影響他的力量,很快,門口的人就同時躺倒了一地。
他側頭看向謝伊那側倒下的守衛,沒有死,她隻是讓他們失去了再站起來的能力,卻并沒有殺他們。
而自己這邊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一号,确實深不可測。
“走。”謝伊往前一步走到門前,雖然看似輕松,但解決這些人已經耗費了她大量的内力,隻不過她必須撐住不能讓應天看出來。
應天緊随其後跟着,又一次問道:“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屋裡?”
“在這。”謝伊依舊是那個答案,氣息就在眼前。
他皺了皺眉,在謝伊往前推門的前一秒疑惑道:“或許……是我沒注意到。”
那教主屋内還修了什麼暗室也說不定。
光影從屋外漸漸透入,謝伊砰的一聲推開大門,她的手指在看清屋内場景的一瞬突然停頓,而此刻應天也在旁邊往裡面喊了聲:
“三号。”
三号。
謝伊對上屋内女孩的眼睛,她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機質,眸中卻比平日多了一絲興味。
“謝伊。”
謝伊第一次聽到她開口說話,跟她的氣息和人一樣,不帶絲毫感情。
她維持着推門的動作沒動,眼中卻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是你。”謝伊一字一句道,“要抓我的人是你。”
……
時間回到一刻鐘之前。
謝伊踩上男人的傷口,再次問:“他是誰?”
單高靠躺在粗麻沙袋上,太陽穴因為身上的疼痛而不停起伏,他擡眼看着謝伊,咬了咬牙:“沒想到……你個小娘子,竟如此……嘶……”
謝伊冷冷的看着他,腳下又加重半分。
“……罷了,就告訴你又何妨。”單高早就在她跟一人跟群狼争鬥時就應該意識到謝伊的脾氣,哪怕要從狼群冒險向前,也不會回頭有機會被抓。
她對自己狠,對别人隻會更不客氣。
這也是他抓了她後不放心要檢查的原因,沒想到,還是被她鑽了漏子。
“這裡是神冠教的地盤。”單高出聲解釋,“神冠教,不知道謝小娘子有沒有聽過?”
謝伊皺眉:“少說廢話。”
“……想來謝姑娘應該不知道。”單高頓了下,“神冠教是這兩年出現在江湖上以内功聞名的一個門派。”
“教内衆人修習一套獨特的内功心法,幾乎人人都有一身純厚的内力。”
“據說這套功法是教主獨創,隻有加入神冠教才有機會習得這套功法。”
“江湖上練武之人,大多追求不過就是一身純淨且厚重的内力,内力來源于長久的刻苦訓練和自身功法的運轉突破,像這樣直接幾年内就從普通人變成内力深厚的武學大師的功法聞所未聞,所以此套功法一出,就有許多人慕名前來入教。”
“而我跟我的兄弟幾個,就是一年前聽聞了此事加入的……”
謝伊突然打斷擡眼看他:“說重點。”
她沒耐心聽他講故事。
“别着急。”單高舔了舔唇,臉上挂上一絲古怪的笑意,“知道了這些,你才能知道他為什麼要抓你。”
“你要知道,世界上沒有這麼多能夠不勞而獲的事。”
“内力的修行要麼看天賦,要麼就憑努力。”
“能在幾年之内違背常理直接獲得一身純厚内力的,除了搶,沒有别的法子。”
“容器。”謝伊腦中閃過方才見到的女人。
“對,就是容器,根本不是什麼獨創的心法,而是通過圈養有天賦能夠快速修習内力武功的人,把這這些人當作承載内力的容器,等到了時間再他們将内力直接剝奪過來。”
“所以,這就是我抓你、以及你們的理由。”
是要把她們這些人當成容器?
“不對,”謝伊記得賀飛洲說過,隻有那些極具天賦的人才會被觊觎當成容器,她并非這種人。
跟她一起被抓的所有女人中,大多數也都是一點不曾學過武的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難聽點說,她們都沒有成為‘容器’的資格。
單高看她表情并不意外,他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時也是如此震驚不敢置信,能被當成容器的人确實少之又少,可如果這種人願意主動成為容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