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小道的格局變了。
跟謝伊來時已經變得完全不同。
又是機關陣。
謝伊擡頭朝林中上方望去,樹木彙聚籠罩在一起,似乎将她整個人圍了起來。
她看向腦海中的系統地圖,果然,她現在的準确位置不過就距離身後的小院沒多遠,也就是說,她剛出來就踏入了這座困陣。
是……有人發現她了?
謝伊按上手中的戒指輕眯了下眼眸,雖然她目前還沒有感受到任何其他人的氣息,但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她再次抽出腰間的匕首,跟着系統地圖中的方位往前走。
地圖中的路線還是之前的位置,并沒有随着她如今面前的困陣而改變,也就是說,困陣并不會真正改變這裡的格局,影響到的隻是她的感官。
謝伊摸着面前的樹擡腳往右邁出一步,眼前的格局再次改變,樹木圍繞在身側,四面八方看不出任何可走的路線。
眼前的東西變了,可樹沒變,她真正的位置也不會變。
謝伊在樹上刻上劃痕後收起匕首,她微微彎了彎唇,知道該怎麼走了。
……
平茵跟劉蘭被困住了。
她們兩個看那群人逃離後本想出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明明是按着出來的路走,甚至多次看見那條小路就在前方了,他們卻始終走不過去。
反而還越走越深。
“砰!”
劉蘭着急不耐的一腳踢在樹上,“這到底怎麼走出去!”
平茵眼中也染上焦急,她停下腳步,皺眉道:“我們隻朝一個方向走,不能再被其他東西帶偏,先走出去再說。”
停留的時間太久了,她們應該是在躲人時進入林中不小心出觸發了這裡的困陣。
怪不得那群人這麼着急就出去了。
劉蘭點頭同意,随意指向面前一條路道:“就這個,走。”
平茵在她面前的樹上做上标記,緊随身後跟上。
空氣越走越安靜,除了兩人的腳步和逐漸加重的呼吸,已經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對。”平茵擡頭看面前樹上的标記,“我們又回來了。”
劉蘭同樣看着标記皺眉不敢置信:“我确定我們走的一直是一個方向。”
她出海捕魚,方向感一向最敏銳。
平茵搖頭嘗試着閉眼感受,雖然又同樣走了回來,可是周圍的氣味跟前一次時卻完全不同了,像是有誰經過了這裡,空氣中帶了點很澀的花香。
“誰?!”劉蘭突然瞪大眼朝右後方看去,她渾身警惕,緊緊的盯着樹後一身灰衣蒙着臉的人。
平茵聽到聲音也猛地轉頭,一絲熟悉的味道湧入鼻腔,她眼中揚起驚喜。
“是我。”
“謝姑娘。”
兩句話同時出口,謝伊拉下臉上的面罩,“是我,謝伊。”
劉蘭看到人先是腦子發懵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幾乎是跑着上前把謝伊抱住,“嗚嗚嗚,謝姑娘。”
她抹着眼角的淚,心中所有的焦急不安在看到謝伊的這一刻全部放下,雖然她比謝伊年長幾歲,體格也比她要大的多,但看到謝伊後總是會莫名的安心。
似乎有她在,什麼事情就都能解決。
平茵在身後跟上來,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她跟劉蘭想法相同,見到謝伊一是知道她沒事而放心,二是在這種困境下見到謝伊就仿佛是找到了出路。
“這裡的困陣瞬息萬變。你們先跟着我一起走出去。”劉蘭抱了好久謝伊才松開後,謝伊對兩人說道。
劉蘭緊拽着她的衣袖點頭,她另一隻手去拉平茵,謝伊再次把臉上的面罩攏上,三人排成一列向前走。
從困陣徹底出來後,外面的場景已經亂成了一團,成群穿着相同服裝的人從各處争搶着出來,有許多人手中背着一大袋的金銀珠寶,珠寶裝滿了布袋,有些從袋中溢出掉落,背着珠寶的人無暇顧及,隻一味的朝窄橋上跑。
窄橋出口處已經擠滿了人,謝伊三人站在小道最外面,來往有人看見了三個跟他們穿着不一緻服飾的人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就離開。
“這是……怎麼了?”劉蘭目瞪口呆的撿起地上調出來的一塊金餅,她放在嘴中啃咬,驚喜道,“是真的!”
看這滿地閃瞎眼的東西還以為是假的呢。
謝伊眼眸微眯,看這樣子明顯是神冠教内部大亂了,神冠教教主死亡的消息現在應該已經傳遍,不過……隻死了一個教主,會讓一個這麼大的江湖組織亂成這樣嗎?
劉蘭跟不要錢一樣去撿滿地的珍珠和金子,平茵看到這場面,臉上也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她倒沒有直接去撿,而是看着輕喃道:“這地方……竟這麼有錢嗎?”
出去的人基本上人手一袋财寶,地上的東西連看都不看一眼。
一頭嗷嗷嚎叫的花色牛突然從遠處的人群裡竄出來,把正逃竄的人撞倒了一地,它沖向窄橋出口,眼角突然瞥見一道灰色的身影愣住。
這不是放火要燒它的那個壞女人嗎?
她怎麼還沒跑?
哎呀算了,要死要死,它老牛先走一步了。
花色牛身形在原地停頓看了謝伊一瞬,之後又快速沖上窄橋。
謝伊看着它沖出來的方向眼神一淩,不對,亂成這樣不一定是因為教主死亡。
她将平茵推上前一步:“你們先走,我還要再回去看看。”
撿完金子将自己渾身裝的滿滿再無處可裝的劉蘭這時也回到了謝伊身旁,聽到這話,她臉上一皺:“謝姑娘,你要去幹什麼?”
“不行,我們的目的就是來找你,你讓我們先走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