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茵也随着劉蘭的話搖頭:“不管你去幹什麼,我們跟你一起。”
謝伊沒有猶豫太久,她從腰側拿出兩個手環暗器遞給兩人:“緊跟着我,務必小心。”
劉蘭看着手環好奇按了一下,手環忽然一側變成一柄小刀,另一側則成彎月狀剛好貼合扣在手掌中心,她驚歎一聲,擡頭正要說話,前方的平茵已經跟着上前。
她立刻拔腿同樣追上。
……
窄橋入口處。
“跑什麼?!”
“停!”
“大理寺辦案!所有人停下!”
急匆匆從窄橋往外跑的人突然被成群的紅衣士兵攔下,他們着急的躲避着左右回望,聽到是大理寺的名頭,一瞬腳步更加快的向前跑去。
“别過去!”
紅衣士兵朝那群人跑向花圃的人大喊一聲,然而還是沒能阻止住,幾個穿着白衣教服的人剛踏進花圃,空中就突然升起一片血霧,濃重的血腥味向周圍蔓延,花圃中的人一瞬間被鮮花攪碎。
剩下其餘往前跑的人看到這一幕腳步瞬間停下,他們這才發現,這花圃中的根本不是花,是鋒利的武器。
“回來,别過去!”千島再次大聲朝那群人吼叫,有了前面人的教訓,後面的人都不敢再動,反而都開始一步步的往後退。
看他們想要重新返回窄橋,千島立刻下令:“攔住他們!”
士兵們聽令将窄橋路口堵住,剩下的人則動身去抓這些人,他們武功不高,經曆剛剛那駭人的一幕都被吓破了膽,不一會兒,就被一個個扣住。
窄橋内繼續往外跑的人也被入口擋住的士兵處理掉,窄橋隻夠一人通過,後面的人看不見前面發生的事情,就算靠的近看見了想要返回去路也被後面接踵而至的人堵死。
随即很快,跑出來的人全部被控制抓住。
“怎麼還有個牛?!”
“這……千大人,牛怎麼辦?”
千島皺眉看着面前肥碩的花牛:“先綁住。”
“等沒人出來後我們就從這裡進去。”
“是!”
宋大人已經從另一條路提前進去,他們要先守在這兒把人全部抓了後再過去輔助……不,是辦大理寺的案子。
……
“三個奇怪的人?”
“對,哦不,應該說是四個,他們還抱着一個女人。”劉蘭補充點頭道。
“他們離開是在多久前?”謝伊在宮殿前停下腳步,側頭朝後問。
平茵出聲答道:“約在兩刻半前。”
兩刻半,也就是說在她還在宮殿跟山妙見面時,那三人就走了,若不是困陣遮蓋住那女人身上浸了花香的氣息,或許還能找到,但現在……
謝伊在剛見那女人第一面時就在她留存在腦海中的氣息做了标記,為的就是應對此次任務,所以才能在捕捉了院中殘月的花香後循着氣息去找。
但沒想到她在走入陣中不久後,那些氣息突然就在腦海中消失的一幹二淨,而同時,另外兩道熟悉的在腦海中出現,她這才發現平茵跟劉蘭也過來了,于是換了方位去找兩人。
如今那幾人的位置全部消失,隻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
“我知道了。”謝伊邁步走向宮殿内,所有逃竄的人都是從宮殿内出來的,這裡面有東西。
平茵看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猶豫了片刻後終是熄了聲。
劉蘭看身後人遲遲沒跟上,轉頭拉起她:“犯什麼愣呢,快走。”
跟着謝姑娘幹大事咯。
劉蘭身上沉甸甸的,心裡也喜悅興奮的沉甸甸的很安心,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怪有意思的。
當然,這種有意思也包括撿錢。
平茵被她拉的一個踉跄,反應過來往前跑幾步跟上。
……等她先确認之後再說吧。
宮殿最外面的大門已經完全向外敞開,門口的地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迹向内延伸,謝伊順着血痕往前,宮殿的第一層很大,血迹越往裡就越多,先是血腳印,然後是大片大片的由于拖拽劃出的血迹。
走到盡頭的屋子前,已經不能說是血迹了,是滿地的血流,還有各類死狀凄慘的白衣教衆。
劉蘭捕魚殺獵也不是沒見慣血腥,但人的血跟魚的血畢竟不同,看到這麼多死人,她不由得臉色發白。
“這是怎麼了?”
平茵倒是表情沉靜道:“是被内力直接貫穿了内髒,一擊斃命的。”
沒有外傷,是非常強勁的内力,靠的近的直接斃命,離得遠的則是被波及,傷害依次由重到輕,也對應了這一路上看到的不同血痕。
謝伊手掌放在屋門上頓了下,她能感受到屋内的人的氣息,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能感受氣息後産生了不确定的感覺,屋内的氣息太混亂了,似乎有成千上百人,又似乎隻是來源于一個人身上。
況且平茵說的不錯,能有這樣強勁内力一擊殺死這麼多人的人,他的實力是謝伊見過這麼多人中最讓人感到驚駭的一人,她沒把握能全身而退。
“進來呀。”門忽然随着一陣勁風被吹開,謝伊放下手握了握拳,她屏息擡眸看過去,屋内的人一襲散落的白發,長相是再普通不過的長相,但渾身的氣質卻帶着由内而外的華貴。
他氣定神閑的抿了口桌子上的茶,“我的好徒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你……”謝伊看見他的一瞬瞳孔緊縮,她指尖微微顫抖,“六……于承榮。”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