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是不是要放松一點才好?雖然,整個人的感知已經越來越淺了……
羽飒每次的死亡都很意外,導緻自己也是在很突然的一個瞬間就死亡了,自從華飒被拆解之後,現在這樣的感知,羽飒也不能再感應到了吧……
意料之類中的鈍痛既使沒有先前那樣強烈,但還是能感受到的,從心髒深處漫沿開來的痛楚,也會一絲一絲的擴散至全身……
先前護過自己的臂彎,在同時僵硬了,似乎是要一再的證明,所有的箭都命中了。
血潸然而下。
羽華瞬間張開眼睛,難以置信的呼吸激動,想要說話,才發現已經變得很困難了。
不,
不是自己啊!
中箭的是轉身護過整個她,而把自己當成盾牌的莫貴霄。
所有的感知突然湧進來,應該是先前麻木囤積過後的暴發。
恐懼,痛楚,難以置信,甚至憤怒。
羽華忍耐着,深深吸氣,把這些感受一起和着喉頭血吞咽,在得到連喉嚨都滿是痛灼的知覺之後,終于可以勉強的發出聲音了——
“——混賬!!”
“原來,和羽飒一樣的會罵人啊……”
“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提到他?!明明每一次,都是你自己一直,一直在提起羽飒!”
所有的不滿,疑惑,
“你明明,更在乎羽飒!”
“……别生氣,之所以會在你面前一直提羽飒,是你那種介意又不敢介意的樣子,太有趣了……”
低沉的聲音在耳畔落下,雖然有着難以仰制的痛楚,卻怎麼樣,都不願松開自己圈住羽華的力道。
她察覺到了,
“你先,放開我……”
“想都不要想。”
“霄!!放開我,把星盤瞬時解開,放開我……”
“你以為,整個七界還能找到第二個,像你這種性格麻煩性别也麻煩的女人嗎?也就隻有我能收了你,所以,認命吧,羽華……”
高漲的情緒卻在這句話沒有完全落下之前,就迅速褪去了。
已經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就仿佛跌入了黑暗的最深處。
和風之國一樣,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那抹無論都不肯撒手的力道,卻像是最後的光線,始終牽引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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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花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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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華一直沒睡好吧?來原界三年,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好覺。’
‘嗯。’
‘為什麼一直這樣?’
‘風之國消失在冥界的現實會一直纏着她,直至形成夢魇吞噬她。’
‘這種情況不需你說我也很清楚。’
‘我已經找了睡,讓他把懷夢借給我了。’
‘懷夢會吞噬噩夢,但是,若噩夢過多,形成夢魇,反而會給做夢的人帶來危險……’
‘所以,我讓睡借出來的那隻懷夢,并不是來吞噬羽華噩夢的。’
‘那是什麼?’
‘那個懷夢,裝了以前風之國的一些記憶,我想讓那些記憶,驅走她的噩夢。’
‘嗯,等等,不是噩夢。’
‘你在說什麼啊?’
‘糟了,——已經形成夢魇了。’
‘聽好了,小東西,以後,絕對不要再來西域,即使來了,也不要靠近少主霄,明王霄!’
‘啊?’
‘抱歉,借用你的澈符,但是,我必須以此來提醒自己,以後,不能接近任何一個境師!’
‘為、為什麼啊?’
‘若是以後,你還能再見到我,那就說明,我确實已經忘記你了。’
‘咦?’
‘你還小,不懂沒關系,你隻需要認真記得,以後再見到少主霄,就要離得越遠越好,如果記不住我,就記這個澈符吧,記住,擁有這個澈符的主人是很危險的……’
‘可是,我不想要那樣……’
‘你這小家夥……’
‘我叫羽華,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我還要來這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不行,在這個世界,我對你來說是最危險的,别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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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本能卻還是先顧及了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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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像鏡旭冬說的,莫貴霄于羽華,是一種詛咒的羁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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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王,少主、少主他……”
“少主少主少主為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