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想法就要付諸行動,他立刻起身,坐到書案前寫了一封請帖,除了用紙略顯簡陋之外,處處都沒問題。
他光明正大的叫小太監給自己送請帖了,至于中間要經過幾人的手,都無所謂。
未婚夫夫之間相互邀約,實在再正常不過對吧?。
……
殷晚渡自沈國那出來之後便徑直回了殷府,将自己關在屋子裡,處理心中壓抑不住的戾氣和越來越多的原身的記憶。
他幾乎敢肯定,自己今日有那麼一瞬間,完全接收了來自原身的恨意,特别是在面對成帝的時候,在他心中有了那個猜測之後,理智就漸漸消失了。
不過好在他對這種情況有經驗,把自己關着發洩就行了,于是回到府中直到次日中午,他才出了房門。
“大人,宮裡有來信,”陳管家很是擔憂的看着滿臉蒼白的殷晚渡,猶豫着道:“大人您要好好休息啊,過兩日便是大婚了。”
殷晚渡從他手中接過那個信封:“我心裡有數。”
陳管家見狀也不太好說什麼,道:“說是明日要在富貴居為四王子慶生,給您送的請帖。”
這請帖并不官方,隻是在一個信封上寫了請帖兩個打字,殷晚渡一看便知是百裡微寫的,醜的很特别。
請帖内容更是輕佻無比,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寫上了。
應該是把自己知道的詩詞全用上了,不然他也想不出什麼請帖會寫上“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這句詞還是他練字的時候謄抄最多的。
他眉毛挑了一下,有些頭疼,沒看完便直接将信紙給塞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不出所料,明敏來找了他,嘴角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看了?”殷晚渡正在忙,垂着頭沒看她。
明敏:“你可别冤枉我,我無意間看見的,誰讓他現在萬衆矚目呢?”
結果就是看到了一封毫無營養,甚至語病連篇的情書。
她頓覺無趣,但是來打趣一下殷晚渡還是可以的。
“你知道那日宮宴上發生什麼了嗎?”明敏問道。
“知道。”殷晚渡面不改色。
明敏知道這人不會生氣,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你說銀庭這次會不會翻臉?”
“不會。”
“為什麼?”
殷晚渡處理完手裡一個折子,将其合起來,看向她:“銀庭也不想撕破臉。”
是他預料錯了,他特意了解了一年來銀庭的動向,分明是在養兵蓄銳,銀庭現在像是一隻蟄伏在暗中的狼,随時都能撲咬上來,而百裡微或許是其中導火索。
但是銀庭使團此次來玉京處處忍讓,完全不像是有底氣的樣子,除非他們還在演,并且不需要百裡微這個棋子。
“确實,大張旗鼓給百裡微辦生辰宴,更像是在安撫銀庭民衆,所以你明日是一定會去了?”明敏道。
殷晚渡:“你不是看到請帖了?”
明敏:“那算什麼請帖,我看是情書才對,而且我可不覺得一封請帖能左右你的想法。”
“不去。”
明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真的不去啊?”
“不去,聖上不會想讓我去的。”殷晚渡道。
明敏的臉色瞬間有些差了:“你聽他的話?”
殷晚渡看着她:“食君之祿,分君之憂。”
明敏:“你還挺了解他。”
殷晚渡知曉這姑娘又是想多了些什麼,無奈的解釋道:“至少現在不能跟他對着幹。”
成帝多疑,昨日剛叫自己進宮,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确定成帝現在是個什麼态度,可以說他現在才是真的如履薄冰,但是若是要他猜一下聖心,他還是猜得出的。
畢竟成帝對銀庭的态度并不難看出。
明敏臉色好轉了些許:“你說的也對。”
“明日我會出席生日宴,你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
殷晚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