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安有些迷糊,就這麼被他帶到了明昭那張桌子上。
沈宴安見了明昭明敏就要行禮,被明昭阻止了。
“今日我是晚渡的朋友,不必行禮。”
于是沈宴安心情複雜的入座了。
殷晚渡本來也想坐下來,聽聽他們說話,結果阿木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大人,到了接親的時候了。”
阿木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忍辱負重的意思,他花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接受自己主子十分樂意嫁給一個男人的事情,昨日光是銀子就撒了幾百兩啊!
還是個自己十分看不上的男人。
殷晚渡臉上迷茫一瞬,看向屋外确實是到時候了。
“新郎官快去吧,人家等着呢,記得多帶些喜錢。”明敏打趣道。
蘇見雪更是在一邊擠眉弄眼,就連明昭都是笑着看他。
“快去吧。”
殷晚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婚服,轉身朝外走去。
明敏看着他的背影心情複雜萬分。
“我當時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倆會成親。”
明昭笑着:“說不定是一段良緣呢?”
沈宴安有些好奇:“為何這樣說?他們之前有故事?”
蘇見風終于是憋不住,完全忘記了來之前蘇安讓自己不要亂說話的叮囑,拉着他興緻勃勃的講了起來。
以兩個人的話本故事為基底,編了個震撼古今的凄美愛情故事。
了解蘇見風的都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就和喝了假酒一樣,但沈宴安真的信了。
他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算了,隻要殷晚渡喜歡就行。
蘇見風見他真的信了,立刻覺得是遇見了知己,又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蘇見雪怎麼也拉不住。
殷晚渡将人從宮中接出來的時候,那種不真實感才像潮水一樣淹沒他,但是他不覺得窒息,反倒是有幾分興味。
在魔宗沒有想過的事情,竟然在這異世做到了,要是讓下屬們知道自己現在正在接親,肯定要驚掉下巴。
照理說婚禮該提前編排一遍的,但是殷晚渡沒這個心思,百裡微也沒有提過,于是全程都由着常嬷嬷指揮,殷晚渡隻負責聽話。
他沒瞧見百裡微穿婚服的樣子,因為他早就進了喜轎,這麼上趕着嫁給一個男人,百裡微是頭一個。
于是一旁的大王子二王子表情都是很難看。
但是百裡微不在乎非議,殷晚渡更不在乎,隻是跟着流程将人從大街接回了府裡。
回來的過程并不順暢,主要是因為路兩旁的百姓太多了,擠擠攘攘的,都想看熱鬧。
他們心裡門清着呢,昨天丢錢又不是丢給他們的,他們可沒什麼義務祝福這對新人。
對此常嬷嬷早有準備,她問騎在馬上氣定神閑的殷晚渡:“大人,是否……”
“嗯。”殷晚渡點了點頭。
常嬷嬷立刻喜笑顔開。
她爬上了後面裝‘嫁妝’的馬車,站的很高,幾個護衛立刻圍住了她。
“今日殷府喜事,殷大人請大家同樂大家莫要擁擠,都有都有!”
說着她打開旁邊一個箱子,一打開竟然全是白花花的碎銀子,混着銅闆,常嬷嬷捧起一捧,像天女散花一樣撒了出去。
“殷大人也撒銀子了!”
“别擠啊,這是我的!”
……
一群人頓時擠成了一大團,那幾個身強力壯的護衛的作用立刻就顯現出來了,将常嬷嬷護的穩穩的。
這一輛馬車直接停在了大道中間,周圍全是等着銀子的民衆。
殷晚渡回頭看了一眼,感受到來自喜轎裡的目光,便直接駕馬到了喜轎旁邊,反正現在也沒人理他了。
“你怎麼學我?”喜轎的窗簾被掀開,露出一張輪廓深邃的臉,一雙眼中像是乘着星河,就這麼笑着看着殷晚渡,讓他愣了一瞬。
“你不喜歡嗎?”殷晚渡道。
“……”
“行吧,喜歡。”
他喜歡殷晚渡和他較勁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新奇很有意思。
“你昨日撒了多少?”殷晚渡問。
百裡微看着他,眼睛挪不開,今日殷晚渡面上點了唇彩,更顯得唇紅齒白桃面春風,一時間竟然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三百兩吧,怎麼了?”
這三百兩還把鶴醫給心疼死了。
殷晚渡挑了挑眉,眼中有幾分得意:“我備了五百兩。”
百裡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隻手撐在窗上,支着下巴。
“殷晚渡,你真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人了。”
分明平時看起來沉穩無比,甚至連情緒都是收斂的,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卻是意外的幼稚。
“我是身上隻備了三百兩的銀票,所以隻能換這麼多。”
這銀票還是大王子給他的賀禮。
别的不說,大王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實在。
殷晚渡皺着眉頭:“那你本來準備多少的?”
百裡微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将兩隻手張開攤到殷晚渡面前,笑的張揚。
“我可以把我的身家都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