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氣轉身就看到了大伯娘,被吓到的人幾乎靈魂升天。
這日子沒法過了,忍着一肚子的火快速翻個大白眼,才低着腦袋像蚊子一樣喊道:“大伯娘”
大伯娘抱着胳膊感慨道:“當年說了,不想養就把你送走,你娘呢!死不同意,就是要捏着你,平時呢也不管你,任生任死的,等到什麼時候又打你一頓,簡直是造孽呀!”
楊行舞聽着就替原主難受,不知道她怎麼捱過來的,這樣萬人嫌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多年,真的能忍。
“行了,你也機靈些,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吃快一點,趁着你娘沒發瘋,吃完牽着牛去放牛知道嗎?”
楊行舞擡頭看了一眼大伯娘,看着她不是開玩笑,這是提點自己呢?便快速的點點頭之後就又跑出去了。
她現在處在絕對弱勢,她悄悄找張材打聽過,這個朝代根本就不是她記憶裡面的曆史朝代,也就是說明有着更多的不可預知性,按照現在的情況,隻能先服軟才能活下去,再說,孫家麼沒有一個主事的老人都不分家,整個村子可以說是隻有五六戶人家,都是一個姓氏全部一起生活。
如此強大的抱團意識,隻能說明一個情況:不太平,社會的治安必定不好,說不準律法都沒有效,或者可以說奇葩。
那脫離家族就是死路。
但現在的孫家的情況更加嚴峻,孫母強大的怨憎,孫父的冷漠夾雜着微妙的恨意,大伯父和稀泥,大伯母雖然會出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看戲和挑火,家中四個主要的話事人,沒有一個好策反,沒有一個會堅定的站在她的一邊。
前後夾擊,群狼環伺。
處境實在太不美妙。
吃飯的時候,孫母臉色還有些不好,斜眼,白眼,瞪視,無法忽視的敵意,楊行舞隻好低頭快速扒着飯,塞滿嘴巴後便背起籃子出去幹活。
她來了這裡幾天,已經知道每天每個人都要幹很多的活,而她隻會更多。
早上喂豬喂雞,吃好飯之後,打豬草,背柴,洗全家人的衣服,然後繼續喂豬,這還是農閑時刻,農忙則要下地。
才要出門,孫思明就跑過來,“今天你替立糧去放牛呗,我要帶着他捉魚去。”楊行舞想要拒絕,那牛好大一個,她以前也沒有放過牛。
孫思明便強勢的把她的背簍拿下來,推了她一把,“好了,到時候捉到魚我給你吃一些。”不由分說的便讓她開始幹不屬于她的活。
家裡面的一些小的活計都是分派好的,一個孩子負責一樣,而立糧是三哥的大兒子,平時他帶着兩個弟弟就是負責放牛的。
楊行舞心中罵罵咧咧的看着人跑出去掉,直接豎起一個中指,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現在的火氣真的可以把人千刀萬剮。
她咬着後槽牙牽着牛就出門去,打算随便找一塊不錯的草地,讓它自己吃草就算。
坐在大石頭上,她看着不遠處因為下雨而起霧的青山,眼前嫩綠的草地,心中有些惆怅,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如果不能回去,自己要怎麼辦?
真的嫁給那個可怕的老男人?
繼續和這樣一家自己根本不熟悉也不想熟悉的人生活?
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她便對着老牛說說話,“你為什麼要當牛呀?”
“你知道穿越是什麼嗎?”
“為什麼她過得那麼慘?”
“為什麼我要穿越到她的身體上?”
“她是自己不想活了嗎?這樣的日子,早就麻木了吧。”楊行舞甩着不知道從哪撿來的狗尾巴草,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
不知道過來多久,說了太多話,也沒有人回答,她便從土坡上站起,走到牛的身邊,說道:“我給你唱歌吧!”她雙手支起變成喇叭的形狀,對着遠處的山啊啊啊啊大叫着,将心中的怨氣喊出去。
喊完楊行舞便對着一遍吃草的牛唱起歌來,唱着唱着,想到對牛彈琴的典故來,她忽然又笑開。
唱着唱着她忽然很想哭,但是覺得對着遠處的山哭挺沒意思的,便跑到牛旁邊,拉開它的耳朵,開始唱歌,邊唱邊哭。
牛忽然狂跑起來。
牛跑了!
牛跑了嗎?
三秒的時間内,她背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有思考的時間,迅速邁開腳步朝着牛跑的方向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