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上當了。
她不應該因為冬鸢的幾句話,就去懷疑項原。
冬鸢一肚子壞水,巴不得她和項原的婚禮泡湯,說不定就是故意胡說八道,好讓她和項原鬧掰。
裴文雪抱住項原,将腦袋深深埋在項原懷裡,心中一陣後怕。
要是真的上了冬鸢的當,把項原惹生氣了,說不定明天的婚禮真的要黃了。
好險,好險!
靠在項原懷裡,耳朵聽着他砰砰砰的心跳聲,裴文雪心中無比滿足。
她太喜歡這種感覺了,隻可惜,平時根本沒有這種機會。
雖然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可是,項原很讨厭别人挨得這麼近,就連挎着他的手臂,也是她死皮賴臉許多次,才争取來的。
此刻,她靠在項原懷裡,項原沒有推開她。
這是不是說明,項原确實喜歡她?
再說了,明天他們就要舉行婚禮、結為夫妻,靠在他懷裡又算得了什麼呢?
親吻、撫摸、糾纏……
他們還有許多更親密的事要做。
裴文雪稍稍後退一步,望着項原的臉,心潮澎湃。
忽然,她踮起腳尖,眼睛一閉,向前湊去。
腳底卻一個趔趄。
“你幹什麼?”耳邊傳來項原帶着怒意的聲音。
裴文雪整個人一僵,再睜開眼時,項原已經站在離她兩步遠的位置。
神情冷峻。
“我……”血一下子湧上裴文雪的臉頰,她從未向現在這樣羞恥過,“我隻是想親你一下。”
卻被無情拒絕。
“明天我們就結婚了,不是嗎?”她呢喃着。
“可是現在,我們還沒有結婚。”項原依舊沒給她好臉色。
“所以呢?親你一下都不行?”裴文雪有些無措,還有些不滿,“我就算親你一口,你一個大男人,你又不吃虧。難道就差這一個晚上,我就不能親你?”
“不能。”項原斷然拒絕。
“項原!”裴文雪拔高了音量,“你都三十二了,你真的沒搞過男女關系嗎?我知道,我現在還相信冬鸢的話,實在太愚蠢了,可我就是不相信,這些年,難道你就一個女人都沒有過?”
項原臉色冰冷,一言不發。
他的沉默看在裴文雪眼裡,就是默認了。
他默認這些年中,他有過女人。
是誰?到底是哪個女人?
這些年她一直在項原身旁,根本不允許哪個女人靠近項原。除了——
冬鸢。
裴文雪腦中忽的閃過一絲靈光:“你跟冬鸢那點破事,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說完這句話,她就屏住了呼吸,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着項原的臉。
這是她胡扯的。
雖然認識這麼多年,可她從來沒想過項原會和冬鸢發生什麼。
哪怕曾經有過懷疑,可是,她隻懷疑過項原對冬鸢的感情不一般。
從未懷疑過他們會發生男女關系。
畢竟在項原口中,一直都是妹妹長、妹妹短,仿佛冬鸢生來就是他的妹妹。
可是,項原的反應,卻将她一顆心摔進了冰窖。
項原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異樣,即便他掩飾的很好,裴文雪還是發現了。
她整顆心沉入谷底,踉跄着朝後退了兩步:“到底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是你主動的還是她?你們一共好過多少次?是不是這次把她接回來,你們還幹過那種事?”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項原卻隻是平靜地看着她。
臉上既沒有愧疚,也沒有悔恨。
裴文雪忽然明白了冬鸢剛才說的話,她說——
“項原就是個混蛋,你不是他的對手。”
剛才她還不信,現在,她隻後悔自己怎麼就瞎了眼,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來過。
“項原,你說話!你回答我!”裴文雪氣得撲上去,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明明說過,結婚之前,你絕對不會幹那種事!”
項原沒有躲避,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冷靜,絲毫不像在冬鸢面前那麼暴躁。
他說:“裴文雪,我隻問你一句話,明天的婚禮,你還想不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