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玫沖上去抱住嚴思凝,委屈地哭訴着,“嗚嗚嗚嗚,褚希那個混蛋把我的五十萬搞砸了!!!”
她擡手摸了摸溫玫烏黑柔順的頭發,“别哭,我有錢賠給你。”
“不行!”她的哭腔幾乎是立馬就止住了,“我怎麼能坑你的錢?”
嚴思凝眼神清澈,沒明白她的意思,“什麼……坑?”
她坑誰的錢?
“不是,我的意思……”溫玫眼神閃了閃,立即握住她的雙手,一雙眼睛裡全是言真意切,鄭重道:“我是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句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嚴思凝晃了晃神,有些無措,手指微微蜷縮,抿了抿唇後吐出一句,“你、你也是我最珍惜的朋友,真的。”
有人黑着臉看着這一幕,嘴角無語地抖了抖。
隻有褚希最了解溫玫那張嘴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趕緊上前把兩人強硬拉開。
程藍心半靠在病床上,側首看着,眯了眯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環着手臂刁蠻地說:“喂,不是我說,你們倆在我面前演什麼姐妹情深呢!我的錢就可以坑了?”
“程小姐的錢怎麼能叫坑?我們這叫合情合理資源交換。”溫玫憂郁地開口,心裡是止不住的難過、悲傷、痛心,隻為那快到手的五十萬。
程藍心惡寒地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一地。
直到這時,褚希在一旁沉聲開口,“是誰報的警?”
程藍心積極舉手:“我咯。”
不知道是不是溫玫的錯覺,感覺程小姐現在有點隐隐的興奮。
“現在請當事人做一下口述,時間、地點、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褚希打開錄音筆。
程藍心靜靜瞧着他這副公正公辦的派頭,揚了揚眉有些意外,但沒多說什麼乖乖配合。
在說到是誰先動手時,義正言辭張口道:“那當然是對方動的手!我們是正當防衛!”
“你胡說!”
剛從隔壁病房出來的江雨被程藍心這副颠倒黑白的話語氣得不行,指着她鼻子的手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掐她脖子。
程藍心睨了一眼,“我怎麼胡說了,你們人多勢衆,欺負我們幾個弱女子,我們還不能報警了?”
“你!你你……啊啊啊!”江雨捂着耳朵尖叫一聲,“我要報警!”
“那可不行,我先報的警,你現在隻能是被告。”程藍心淡淡反駁,“而且我的腳還受傷了,等我的律師來了以後記得賠償一下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江小姐。”
“你這惡毒的女人啊啊啊!”江雨蹿步上前掐住程藍心的脖子,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紛紛阻止她的動作。
見場面控制不住,褚希擡手,往江雨的後頸處“劈”了一刀,她就此暈了過去。
溫玫:“……”
啊,世界清淨了。
“……”程藍心無辜眨眨眼,真粗魯。
褚希将江雨提起來送到隔壁病房,路過嚴思凝身邊時,停了一瞬,淩厲的五官面無表情道:“你損壞他人财物,等會兒跟我走一趟。”
嚴思凝:“……”
程藍心咳嗽幾聲,喉嚨恢複後,一反常态的盯着被子沉思,也不知在跟誰說話,“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江雨嗎?溫玫沒有多問。此時湛景琪推門而入,臂彎裡挽着的是他脫下的外套。
“湛總,你來了?”程藍心擡頭望去,她等他好久了。
“那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景琪單獨聊聊。”她毫不猶豫地趕客,“特别是你,溫小姐,不可以偷聽。”
溫玫:“……”什麼鬼?
待兩人出去并關上門後,湛景琪看她一眼,“你傷情怎麼樣了?”
程藍心:“沒問題!”
“你叫我來的用意是?”在此之前,他已經向媒體打了招呼,不讓這件事洩露出去。
現在他就站在床尾和她對話,大概是覺得聊的時間不會太長,就沒找位置坐下。
用意?程藍心幽幽暗暗想:這愛情的苦不能隻有她一個人吃吧?
“湛總,我叫你來當然是來增加你們兩個見面機會的,你可要把握住。”她笑笑,勾出一個标準的微笑。
“還有,您今天收到的貼身衣物可都是我讓溫玫小姐親自幫你挑選的,所以看在我功勞這麼大的份上,我們今日所有消費,湛總買個單?”
這一串長長的賬單,湛景琪看了頭疼,掐了掐眉心,總覺得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而這怕僅僅隻是個開端。
“買單可以。”他輕描淡寫地眯了眯眸,“不過,我怕你養病這段時間太過無聊,找了個人過來陪你。”
“好啊。”程藍心點頭,一臉無畏,還認識不到即将來臨的危險。
“進來吧。”湛景琪手一揮。
就在門外?她訝異朝門口凝去,看清的那一瞬,臉色巨變,跟炸毛一樣渾身都寫滿抗拒。
“席子豪?!!我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