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景琪,你恩将仇報!”程藍心那雙美眸不可置信地怒視着面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同樣,他說出的話也衣冠楚楚正人君子,“我隻是覺得在你無法無天之前需要有個人來約束你,我先走了,早日恢複。”
程藍心咬牙:“……”奸詐!腹黑!
他推開門走了,走得很幹脆,甚至還好心地關上了門。
程藍心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心裡那股越竄越高的憋悶和煩躁噎在胸口,想吐也吐不出來。
她閉了閉眼,怎麼也想不通湛總親自把他的情敵引過來幹嘛!嫌不夠亂是嗎?!
靜默半響,剩下的兩人都沒有選擇說話。她氣鼓鼓地腹诽,而席子豪嘴角上揚,噙着暖笑。
“笑什麼笑!”她怒氣沖沖橫睨他一刀,丢了個枕頭砸在他身上,被他穩穩接住,“快滾!我不想看見你!”
他對她的脾氣一概接受,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沒絲毫變化。走過去,将枕頭放回她身邊,視線牢牢鎖住她,看了又看,溫聲問:“那晚之後,你為什麼要逃?”
渣男還好意思提那晚?程藍心想起分手前夜就有氣,負心漢!呸!
席子豪稍稍彎腰,這已經超出了單身男女間的安全距離。
程藍心閃躲一下,臉上的郁氣和怒氣不僅沒消反而漸漲,負氣瞥過頭不看他,也不搭他話。
她就想晾着他,試試這被供着的滋味。
這副發小脾氣的模樣惹得他又湊近了一些,席子豪雙手撐在她兩側,舉手投足間帶着強勢的占有欲,氣息又逼近了一分,呼吸都噴灑在她臉頰。
她終于受不了地反抗,“你幹嘛湊那麼近啊!煩不煩?分就分了,好聚好散啊!”
“真的?”他視線定格在那張俏臉上,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一閃而過的細節,“對我沒有什麼誤會?”
他不信一個人會在沒有發生什麼的情況下一夜之間态度兩極反轉,從愛他到離開他。
她模樣極冷淡,“沒有。”
席子豪眉眼微動,也不知道信沒信,隻是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發。
“沒有沒有!”她尖叫着,控訴着,突如其來的有些委屈。
就算有又怎樣?都分手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她喜歡他八年,也追了八年。自認為坦蕩蕩,無怨言,不在乎結果。
因為任何結果她都可以問心無愧地接受,沒想到這一刻也會委屈。
席子豪立即察覺她情緒不對,眼疾手快地将她摟在懷裡,音色溫柔地哄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門闆被敲了兩下,随後快速被推開。
對于驟然出現的褚希,程藍心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下意識擰眉,火速掙開男人的懷抱,臉上剩餘一種被戳破的嬌蠻。
于是倒打一耙将氣撒在褚希身上,“誰讓你進來的!?”
站定住的褚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摟摟抱抱,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幹脆面無表情。
得,最受不了的兩個人看對眼了,那麼這對在他那不順眼的程度,就升級成超級加倍不順眼!
“注意你的态度,公然辱罵和阻礙機關工作人員執行公務的行為會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程小姐也不想名譽受損吧?”褚希冷冷道。
他知道,程藍心最在乎體面,何況她曾是公衆人物。
她試着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嗆兩句,“沒想到畢業以後你文化水平倒是加深了,不随意動粗了。但是,動不動威脅這點陋習,倒是學了個十成十,也沒好到哪去。”
威脅?
這對她程藍心沒用。她隻是對褚希那動不動就以權壓人的行為不滿,雖然她自己的态度和褚希比也沒好到哪去。
這種相似的場景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她都沒忍,第二次她能忍?
“褚希,好久不見。”席子豪主動伸出手,勾了勾唇,對曾經在球場上厮殺的過往毫不介懷。
褚希不屑地輕哼一聲,沒接。那麼矯情幹嘛?還好久不見。
這态度一下就戳中了她的暴脾氣。
她離席子豪近,沒好氣地拍開那隻被冷落的手,不讓他對褚希那麼客氣。
又習慣性為他抱不平般發聲,“你沒看他不待見你嗎?你那麼好脾氣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