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麼了?簡直可笑。
他抱起溫玫安放在副駕駛,彎腰幫她系好安全帶,拖住她的頭不讓她磕着,确保她的安全後便扶着黑色車門淡淡擡眼看向程藍心,“要我送你?”
假惺惺。
“本小姐有的是人送!”說完,程藍心拂袖離去。
她能是這麼沒眼色的人嗎?
退回包間,其他人都已經奔赴下一場,程藍心倚靠在門沿,無聲無息地看着僅剩的一人。
“湛景琪來了嗎?”嚴思凝還在獨酌,不過她酒量好,仍保持着一半清醒的神志。
程藍心站直走過去:“走了。”
嚴思凝給程藍心倒了一杯,剩下的直接抓過瓶頸粗暴地往喉嚨裡灌。
程藍心立馬上前一把搶過,“要死啊!”
“為一個沒品的男人喝成這樣,剛剛和那誰吵得很起勁的不是你?怎麼,口是心非啊?你這窩囊樣真是氣死我了!”
聽後,嚴思凝胃有些不舒服,難受地擰了擰眉,“和他有什麼關系,我們都已經掰了,再也不可能了。”
掰了?那就掰了呗。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突然,程藍心終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眯起眼,“你是故意的?”
嚴思凝再次拿起紅酒瓶,往四方玻璃杯裡灌滿,眉眼恹恹,一副黯然失神的模樣,卻又很平靜,仿佛欣然接受了,“對于一個沒有結果的人幹脆狠心一點,斬掉所有希望,不給對方留一絲幻想。”
程藍心找了個位置坐下,優雅翹起二郎腿,懶懶附和,“喲,你偉大,你了不起。不就回避什麼依戀麼,要死要活的。”
嚴思凝定住,直直盯她,“你怎麼知道?”
“切,我聽到了,怎麼了?”程藍心理直氣壯地承認。
嚴思凝收回眼,沒理她,手指捏住杯子,仰起頭一口悶。
“不準喝了,跟溫玫一樣臭烘烘的,難聞死了。”程藍心嫌棄地捏住鼻子,她最讨厭酒,總能回到那個悲涼不愉的昏夜,忽明忽滅的打火機,捂不熱的人和殘缺的心。
“管太多,這不像你。”嚴思凝咬詞清晰,冷淡回絕。
程藍心咬牙切齒:“……好,我多管閑事,行了吧!”氣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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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回避型人格依戀嗎?”車窗降下來,透了點風,反倒把溫玫的醉意吹醒了,她垂着腦袋失神地看向一一被掠過的夜燈。
湛景琪忽然窒息了一下,以為自己被戳穿,“什麼?”
“啊……沒什麼,頭疼……”溫玫忽然難受地按捏住眉心,晃了晃腦袋,眩暈感卻更重了。
湛景琪降下車速,抽空快速看她一眼,那皺縮的五官令他揪心,當下就命令:“以後不準喝那麼多酒。”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沒有以後。”溫玫忍不住閉上眼,腦袋仿佛要爆炸一般,嘀咕一句,“他們班的同學聚會我再也不參加了……”
“嗯?”湛景琪滿臉問号,“你為什麼要參加他們班的同學聚會?”
問得好,她也想知道。
“頭好暈,好難受。”她的聲音都開始變虛弱,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湛景琪臉色緊繃,找住機會立即踩下刹車,輕問:“是不是暈車了?”
某人抱着腦袋哼哼唧唧的,問了也是白問,湛景琪注意到前面是一家五星酒店,緩慢駛進地下車庫,将溫玫攙扶起來摟住。
辦完手續,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溫玫突然偷笑出來。湛景琪手背覆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問:“笑什麼?”
她一下醒一下暈的,此刻從他懷裡鑽出腦袋,眼睛亮晶晶的,“剛才前台小姐姐說你好帥。”
湛景琪無奈:“她沒說。”
“說了!”溫某人堅信自己第六感,“我們心有靈犀,她用眼神告訴我了。”
跟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心有靈犀……湛景琪抿住唇,勉強忍了,不跟醉鬼計較。
溫玫仰頭,直勾勾地看着他俊俏的側臉,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