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程藍心覺得溫小姐的腦子也不是很靈光,這都想不通,便略略擺手,“我今晚睡哪?”
大有一副敢讓本小姐睡這破地方,就掐對方脖子,然後掀翻桌子甩臉走人的架勢。
溫玫狗腿地揚起笑,連忙否認:“怎麼會,怎麼會。”
大财神怎麼能住這種陋室?不過最近的民宿酒店離雨禾村都有半小時的路程,加上天色已晚,并不安全。
“程小姐的過夜問題就交給我吧,等我好消息。”
哦?程藍心感興趣地揚了揚眉。
溫玫匆匆打了個電話回來,錢包又鼓起來的人現在渾身充滿幹勁,清麗婉約的面容上都閃着微光。
“拿好行李,我帶你去李嬸家。”
“你們去哪?還回不回來?”貿然出現的湛可可滿臉幽怨,其實在場之人最不願意說話的人就是她,單純累的。但疑神疑鬼的她現在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想回去。
溫玫現在看誰都親切,笑眯眯地安撫對方情緒,“必須回來,乖乖等着。”
因溫玫提前與李嬸溝通好了,兩人一到,李嬸就直接帶她們去了空房間。
程藍心松開行李箱的拉杆,挑剔地左右掃視一周,可以看出已經好幾年沒有人住過。
雖然總體雖然沒有達到她的要求,但見過更差的,這間房至少幹淨整潔,心裡上她好像也能接受了。
要是平常,她若不滿意非要折騰到滿意為止。但她今日已沒有精力去計較,就先這樣吧。
“這是我女兒的房間,她好久沒回來了,小程不介意的話将就住着。”
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程藍心便不再說什麼,從錢夾子裡撥出所有現金,兩個指尖攜住,遞到李嬸面前,“不夠的話可以移動支付。”
李嬸連連推拒,“使不得使不得,小溫的朋友怎麼能收錢。”
“李嬸,你就收着,你不收我朋友心裡過意不去。你要是介意的話,明天就給她做點好吃的,拿出你的絕世廚藝。她這個人平時吃飯比較挑,不然也不會這麼瘦。這段時間就拜托您多關照關照她啦!”
溫玫掃過程藍心手上的現金,塞到李嬸的口袋裡,然後親昵攬住李嬸的手臂,纏人黏膩地乖乖笑着,“錢你就安心收着嘛,不然我下次都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李嬸說不過她,長歎一聲:“哎呦……”
溫玫在哄人這方面是有點經驗的,李嬸這種心軟的長輩最受不了她這樣磨人。
隻要多嘴甜幾句對方就從了。
“這錢太多了,我随便收點就好了。”李嬸隻抽了兩張出來,其餘的全部還回去。
程藍心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轉身,根本不接。
還是溫玫幫着推回去,“哎呀,李嬸,你都拿着呀。既然藍心都給你了是不會收回去的,你不要的話她可能都不住你這了,這麼晚她又沒地方去,好可憐的啦……”
程藍心:“……”
李嬸無奈地嗔她一眼,“好好好,你們喝點水坐一下,我去給你們拿套新被子。”
看着李嬸忙碌的背影,溫玫乖笑:“謝謝李嬸哦。”
溫玫幫着收拾完才離開,程藍心直接沐浴了一番,找李嬸要來了吹風機。在書桌上方找到插孔,完事後便準備上床睡覺。
吹了個七八分幹,正準備放下的時候,她不經意瞄了一眼桌面。角落擺着一張藝術照,年輕女性穿着白色裙子,黑色小皮鞋,站在镂空的假山前面,朝鏡頭微微一笑。
本沒打算注意,但是不知怎麼,她拿起來細細端詳了一會兒。
三秒後,她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個人越看越眼熟,她絕對見過。
隻是一下子想不起具體的。
将照片放回原處,程藍心覺也不睡了,出去找人,李嬸在廚房遠遠應了一聲,她順着聲音找過去,“李嬸,你女兒叫什麼名字啊?”
“李芸。”
“哪個芸?”
一下子說也說不出來,李嬸幹脆在自己掌心一筆一劃寫給她看。
程藍心默默記住那個字以後,“李嬸,你女兒在哪裡工作你不清楚嗎?”
“不清楚,她說她在城裡面工作,很忙,過年過節都回不來,沒告訴我是什麼工作。”李嬸說起女兒既無奈又失落,眉目裡隐含的那一份期待都是對子女的想念,可從未兌現。
程藍心垂下眼眸,奇怪,雖然名字很普通大衆,但這個人她前不久一定見過。她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有幾分信賴的。
該死,怎麼就是想不起來,究竟什麼時候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