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
對方臉色一變,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手。
程藍心快速抓着溫玫閃進了包廂,利落反鎖後,才緩了一口氣。
可劇烈的拍門聲,響徹雲霄!程藍心的耐心徹底告罄,臉色黑到了極點,“煩死了!”
抱怨的同時,果斷拿出手機給前台打電話,“你們公司的保镖幹什麼吃的?人呢?!”
溫玫拖過單人沙發抵在門後,然後一股腦地坐下,單手支着腦袋,指尖不斷按揉着。
眼下,兩人都十分狼狽,除了窮追不舍的黑粉,最主要的是全身上下不爽利,衣服又濕又黏,頭發也粘在脖子上,恨不能狠狠沖個澡痛快!
溫玫時不時擡眼瞅她一下,這人徘徊踱步,不斷地打電話,打完一個又打一個。無一例外,每個人都要被她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頓,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看看人家程小姐,這一天天的,生活精彩程度跟跑電影似的,她覺得還蠻新奇。
程藍心罵累了,扶着牆緩氣。一頓操作下來,該做的都做了,眼下隻能拖,等救兵過來解決。
“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我們?”溫玫抱着腦袋,她現在好困,眼睫慢眨着,隻想睡去,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他們閑得慌,發癫。”程藍心冷笑。要說涉及利益關系,那倒扯不上。無非是把她當成了假想敵,好似她擋了他們的康莊大道,又隔了血海深仇。
這些人就是純粹地恨她罷了,沒有理由。
她渴得很,拿玻璃杯給自己倒酒,容量沒過一半剛要喝下去,腦海裡忽然閃過什麼,止住了。
不對。
不是這個酒。
她根本沒點過!
程藍心警覺察看四周,沙發上的抱枕位置有變化,桌上的酒杯擺放有移動……不對,都不對,剛剛肯定有人進來過!
捏住酒杯的指尖用力得開始泛白,她狠狠咬着牙,眼底被逼出的幽暗越來越跳躍。
此時,剛降下去的動靜又開始反彈,撞門聲更急爆了,幾乎要破門而入!
這群人真是太吵了!
溫玫捂着耳朵,睜開眼,掃向眼前站立不動的人,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沒說什麼,隻掏出手機,撥到了通話界面,“讓嚴嚴來救我們。”
程藍心回過神,隻覺得稀奇,“你打給她?一個背叛你的人,虧你這麼信任,讓她來看笑話是吧?”
溫玫搖搖頭,“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背叛,還是不會看笑話?
該說她單純呢,還是毫無芥蒂呢。電話很快撥通,溫玫開始抽泣起來,很委屈地叫了一聲:“嚴嚴……”
哭聲一上,電話那邊明顯緊張了一下,連忙問:“怎麼了?别哭。”
程藍心冷眼看着,嘴角的諷意更濃了。
“有!人!欺!負!我!”溫玫越哭越兇,在酒精的作用下,毫無包袱地嚎叫,一分慘硬是被發揮到了十分!
“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
電話一挂,某人立馬不哭了。
程藍心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表演,最後扯了扯嘴角,“等她來,我們兩都死在地上,涼了好一會兒了。”
“安心啦,不會的不會的。”聲音越來越小,溫玫打了個哈欠,閉着眼,安靜倒在沙發上假寐。
不知是不是錯覺,包廂外的動靜小了一點,但仍有争執不下的鬧騰。她覺得,就算這群人被趕出去了,隻要她們一出包廂,就會有人偷偷跟蹤。
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程藍心低眸掃了一眼時間,距離給湛景琪發消息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他應該早就在趕過來的路上,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但她沒想到,第一個趕來的,是席子豪。
他正在包廂外處理那群人,他給程藍心發語音消息,讓她不要出來,這件事情他會解決。
程藍心有些怔愣,短短幾個字的語音,她不知不覺放了好幾遍。
來來回回聽,不厭其煩。
不一會兒,外面就徹底沒了聲音,溫玫在一旁睡得正香。
又靜待了五分鐘,程藍心依照指示,把單人沙發從門口挪開,打開門。
除了席子豪,還有……
“咱們湛總終于來了?”程藍心頓時陰陽怪氣起來,上下打量着他這一身黑色真絲睡衣和拖鞋,都分手了,這人睡得着?
湛景琪走進去,看向溫玫,抿着嘴角,“我帶她離開。”
“你帶?現在你是她的誰?你以什麼資格,什麼身份帶她走?”程藍心故意刁難道。
湛景琪沒吭聲,走到溫玫面前,大拇指輕柔摸了摸她的臉,溫玫被陌生的觸感驚得睜開眼。
一張清俊如玉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她眨了眨眼,然後翻了個身,背對他。
“看見沒有,她不想見你。”她得意冷嘲。
那雙漆黑的眸頓時沉甸甸地鎖視着溫玫,眼底情緒翻湧。
真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