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接到。
某人信誓旦旦地說有新發現要加班,還趕他走,他郁悶死了。
還止不住多想,自己是不是被冷落了?
……
“怎麼了?”湛景琪看到程青風攙扶着一瘸一拐的溫玫進來,臉色一變,她衣服上都是泥土。
溫玫:“踩到坑,腳扭了,膝蓋也磕了。”
湛景琪:“看醫生了嗎?”
“嗯,腳扭回來了,等會再塗點藥就好。”
“手給我。”
剛把空出來的那隻手伸出去,湛景琪扣住她手腕往裡一拉,連人帶抱起來。溫玫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騰空了。
湛景琪:“抱歉,失禮了。”
溫玫暈暈乎乎地想,他什麼時候這麼霸道了?
程青風看到男人昂貴的衣服被泥巴染指,卻一點也不嫌髒,不禁啧啧感歎,墜入愛河的人容忍度就是高。
他正要跟進去,男人突然側了下身子,宣示主權般,“麻煩你送她回來,這裡不需要你了,請回吧。”
程青風眼一眯。
溫玫偏頭,看到程青風眼底似笑非笑的揶揄之色,好似又被看戲了一般,莫名覺得不好意思,于是清了清嗓音,“青風哥,謝謝你送給我回來,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程青風:“嗯,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又加了一句:“多晚都可以。”
湛景琪不悅地繃着臉。
溫玫:“……”
非要這樣嗎?
拱完火,程青風心情極好地走了,湛景琪抱着她往客廳走去。
“我想去洗澡。”溫玫用食指指腹刮下襯衫上的泥巴,然後調皮地全部蹭在他白淨的臉上,劃出一道痕迹。
湛景琪低頭看她,女人無辜地沖他眨眨眼,“反正都髒了。”
他喉結滾了下,嗯了一聲。
她簡直想放肆笑出聲。
就這麼乖乖地任她欺負?太!好!玩!了!
湛景琪抱她去房間拿換洗衣服,又抱着她到浴室,給她拿了一張闆凳放在裡面,溫聲叮囑,“傷口别沾水。”
“嗯嗯。”
溫玫擦着頭發出來,走得很慢,受傷的那隻腳幾乎是擦着地挪過去的。
換了一身幹淨衣裳,又洗了臉的男人快步走過來,一把将她抱起,“去哪?”
“回房間。”
将女人放在床上,湛景琪扯過她手裡的毛巾蓋在她腦袋上,給她擦頭發。溫玫坐在床邊,雙手撐着床沿,兩條小腿在空中前後晃悠,然後啪嗒一聲,拖鞋掉了一隻。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趾方向,就這麼靜靜享受着男人的服務。
“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不說清楚,總覺得不明不白的。
拿着毛巾的手頓了一下,道:“我看到書裡你給我的話了,所以,我決定來找你。”
溫玫哦了一聲,沒下文了。
湛景琪心底一沉。
她怪他來晚了,所以後悔了?
他幹脆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聒噪的嘔啞聲盤旋在頭頂,帶來暖的同時也掩飾着此刻的沉默。
聲音一停。
她仰頭,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最近忙嗎?”
他愣了一下,如實答:“挺忙的。”
他把自己泡在工作裡,不敢停歇。
他不敢讓自己不忙。
溫玫無聲微笑了一下,“忙點好啊,忙能忘憂,我是你的憂,還是你忙得想不起我?”
要不是她找了顧揚幫忙,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呢。
“那你忙嗎?”湛景琪問。
溫玫散漫地晃了晃腳,雙手撐在身後,就以這麼漫不經心的姿态,直勾勾地仰視回去,語氣卻輕飄飄的,勾得人心發癢,“很忙啊,你今天不是都看到了嗎?”
湛景琪微微低頭,頭一回這麼光明正大地直視進這雙明媚漂亮的眼睛裡,卻被堵得啞口無言。
語言的殺傷力,僅是這麼一句閑聊,就能讓他節節敗退。而且,他并不知道拿她怎麼辦。
溫玫眼神絲毫不回避,靜靜對望,是一種非要說清楚的強勢,容不得他一絲後退閃躲。
她給他消化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我溫玫隻會要一個一看見我,眼睛就亮晶晶的情人。除此之外,我都不要。”
她總是有一雙能發現美的眼睛。
在很早之前,她還不為他心動的時候,就已經會因為他看向她時,眼睛裡過分光亮的神采而失神。
見他沒有動作,跟傻了一般。莫非用力過猛,把他吓到了?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壓,親昵地湊到他耳邊,“知道了嗎?湛景琪。”
離得近,溫玫耳膜裡充斥着他胸腔裡發出的熱烈狂歡般的心跳聲,不由勾勾唇,“這個時候你應該主動跟我說什麼?”
湛景琪還沒回神:“……什麼?”
他的耳朵迅速紅溫,溫玫遮住眼裡的得意,眼睛彎彎地引導着他,一字一句說:“你要說——
溫玫,我想做你男朋友。”
被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侵襲,清淺的呼吸拼命往他耳朵裡鑽,要鑽到心裡去。他被奪了魂,睫毛顫了顫,不由自主地被勾着說出那句。
“溫小姐……我想做你男朋友。”
說完,他自己難為情地紅了臉,緊張地撚着指尖,失神地想,他這是表白了?
沒想到,溫玫卻松開了他,上半身往後退得遠遠的,小狐狸得逞一般,沖他狡黠一笑。
“看你表現啊。”